是有的。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让三方工程师去论证吧。”
然后,一位能源部的技术官员,和劳伦斯带来的技术谈判随员,以及一个虚岁17的中国少年,就被单独关在了一间小会议室里,接受三方辩论仲裁。
一位几分钟前才刚刚跟奥尔巴赫握手庆祝合作愉快的中方官员,也就是外事局的局长,看到这一幕,内心还有些忐忑。
他抓过下属包处长,轻声而严肃地质问“让那个小顾去真的没问题么”
“局长,我们这儿只有他是技术人员,行政官员帮不上忙啊。只能相信他了。”包处长委婉地说。
局长来回踱了几步,终于决定不去多想,找了个沙发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上午太仓促,小顾说的那个可以确保能源部一定会接受的技术方案,到底是怎么个卖点你再给我解释解释。”
包处长立刻抖擞精神,开始解说“是这样的,在膜法诞生以前,纯降温制取法制造氦气的时候,都是直接用其他硝化废气燃烧、通石灰水,然后把尾气降到超低温超高压,分离出氦气。
因为直接把大量的气体都降到超低温,能耗太浪费,而空气中氦含量太少。上述废气相当于把占了空气78的氮和21的氧大致去掉了,只把剩下的1稀有气体降温制取,降温气中氦的比例也就预提升了100倍。
而美国和苏联是典型的天然气富矿国家,而且他们的天然气成分很好,氦含量较高、杂质种类少。在美国的天然气化工行业中,把甲烷、氢气、轻质石油气彻底分离后剩下的废尾气里,氦气的比例就极大提高了,比上述其他工艺的原料气浓度更高数倍。
另外,这种原料气特别适合膜法,因为其中含有的杂质成分很容易被氦氖分离膜一并分离掉。在改用这种原料气的情况下,传统纯降温加压制取法的成本并不会降低多少,而膜式联合制取法却可以进一步减少制冷机的成本和能耗,总之就是量身定做、成本优势更明显了。”
局长听了,扶了扶眼镜,凝重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些。
这些他刚才也听过,但是毕竟反应没那么快。
他举一反三地反问“所以说,这是一种专门为美国能源部这个客户做的针对性优化方案了因为能源部管着大量的美国天然气富矿的化工加工,天然适合与上游产业链结合那苏联人是不是也能学这一招”
包处长解释“理论上也行,苏联人在土库曼斯坦的天然气矿成分构成也适合这种工艺可惜,苏联不会跟西方国家一样尊重知识产权,不会给专利费的。”
局长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激烈的谈判,一直持续到深夜。期间自然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博弈,也有双方的补充技术人员多次出入、增补材料。
最终,当小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时,劳伦斯看到了他的技术助手一脸如丧考妣地颓废样。
而顾骜虽然也憔悴,精气神却完全不同。
至于奥尔巴赫的随员,轻轻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奥尔巴赫就毫不客气地对劳伦斯说“我们还是愿意相信本国公司的努力的。但是能耗也是我们非常重视的指标。不管你们具体用什么技术手段,但我希望在单位产量能耗这个指标上,你们能做到中方这一级。
你们应该多想想,如何为客户创造定制的差异化价值。而不是自己手头有什么现成的过时产品,就非要推销出去坑害客户、让客户在全生命周期内背负高额能耗他们就是比你省电”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劳伦斯呆滞得双目无神,手都开始哆嗦了。
看到这一幕,局长终于激动地放下了架子,亲切和蔼地亲自握住顾骜的手“小顾同志辛苦了国家需要更多你这样的年轻人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