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一杯茶,“一般一般,都是混口饭吃。”
常明辉接过这杯茶,一饮而尽。
虽一句未语,可这态度表明接受陆夏提的条件,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常明辉也没心思留下来吃饭,这里的饭菜再好吃,也不贪这一嘴。
他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不追究也代表着他跟一个女人低了头。
陆夏“常先生,你认为国家一直会任由这种乱象继续下去吗”
常明辉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陆夏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常明辉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孟红光就是这附近的人,因此查起来也很方便。
常明辉绝对不是好人,仗着自己有些关系,招揽了一群无业青年到处收保护费,打架斗殴。
这样来钱快,还特别威风。
可你要说他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蛋也还不到这一步,至少目前还没有涉及那么深。
他十分讲义气,对手下兄弟特别好,所以才能召集到这么多人替他卖命。
陆夏会提醒,当然不是想要感化他,更不想帮他躲过严打。
而是希望他在严打之前能消停一点,别暗搓搓的搞事。
常明辉有公安局的人脉,因此消息也比普通百姓多。稍微查一下,应该也能察觉到国家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要是放老实点,这段时间不搞事,不来找她的麻烦,那他靠着背景兴许还能躲过。
否则
陆夏到时候肯定会去举报,她不可能光吃亏不反击。
常明辉的这种情况,放在严打时期,有很大可能是要挨枪子的。
接下来,工地里一切安全,没有人再来找事。
孟红光那边传来消息,常明辉现在消停不少,还开始做起了生意。
不过那生意瞧着也不怎么对劲,他都是跟他勒索过的人做的,利润极为惊人,里面肯定有猫腻。
陆夏摇头“败类就是败类,习惯了不劳而获的暴利,怎么可能会踏踏实实的干活。”
四十人打手团在二十天后解散了,陆夏只留下了最能打且最勇猛的四个人。
两个是村里的,另外两个是省城人。
其他人都不想走,这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好了
而且每天还有钱赚,才二十天每个人能带四十块钱回家,相当于一天挣两块钱,这比有编制的工人都多。
省城那批人,一些家境好不错的,一开始都不屑跟那些农民工一块吃工地饭,想着能有啥好吃的,肯定是清汤寡水的。
抱着瞧热闹的心思,第一顿饭他们没有直接跑出去或者跑回家吃,而是留了下来。
然后就被陆夏的豪横惊呆了,这吃得也太丰盛了吧
每顿饭都有肉,油水特别地大,掌勺的大婶手艺也特别好。
明明是大锅饭,吃起来却比家里精心烹饪的小碗菜还香。
于是,一行人全都在工地里吃喝,还积极帮陆夏找肉票。
明明干了那么多的活,还要每天几个小时的训练,愣是还给吃圆润了。
“夏姐,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叫我们兄弟几个啊”
大家走的时候都恋恋不舍,真想要长长久久地跟陆夏干下去。
可陆夏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他们的开销确实不小,也只能遗憾离开。
“你们也别成天闲着,要么去学点东西,要么就去干点什么。”陆夏劝道。
有的人听进去了,有的人打着哈哈。
陆夏不可能管每个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在这期间,陆夏收到了严以钧的来信,可看信件日期,这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寄出来了,并不能从信里看到他最近的状况。
穆一舟那边也没什么消息,这让陆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封信里依然如同之前一样,轻松诙谐,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是以乐观态度去描述的。
如果不仔细,很可能就被表面的轻快蒙骗了。
信的后半部分则说的是他对陆夏所做的事的看法,评价中肯却并没有说教的意味,非要陆夏听他的话不可,只是单纯站在自己的角度述说观点,是互相探讨的口吻。
陆夏最讨厌爹味的说教,这种说教一般都会伴随着对聆听者的打击,一副老子最牛,你就是个废物,你得听我的架势。
陆夏上辈子爬上那个位置,身边这种男人特别的多。
他们在很多人眼里是成功人士,因此更容易被捧得喜欢高高在上,指点江山。
面对她这种女同志的时候,那ua话语更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打下,意志稍微不坚定的就会陷入自我怀疑,这样一来很容易影响到工作,一个不小心就被拉下来了,换成那些男人上位。
严以钧是蓬勃阳光的年轻人,不会因为喜欢她而刻意地附和讨好,也没有为了彰显自己的神勇,贬低陆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