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临走之前,突然福至心灵,顺带提了一嘴,“可不要和小柏吵架啊。”
闻鹤“。”
闻母“儿”
“不可能。”闻鹤站起身,垂眼看她,思索了片刻,随即很认真地说,“我就算和自己吵架,也不会和柏生吵架。”
闻母“”
那、那当然是最好了。
另一边。
柏生那边倒是没什么阻力,他反正早被闻鹤安排惯了,柏父瞪眼半天,看上去很想对儿子的恋爱脑行为做出一个点评“还是胡闹以后如果分手了,又怎么办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黏黏糊糊,不像样”
柏冉在旁边欲言又止。
柏父说,“想说什么就说。”
“爸。”柏冉道“去年妈忘了金婚纪念日,在外头跟人做了sa,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四小时没陪你,你就气的吃不下晚饭哦。”
柏父“”
柏生“有这事”
柏父老脸爆红“添油加醋什么四个小时,分明是六个小时,六个”
眼看他在那胡乱念叨着什么“足足六个小时”,什么“那可是金婚纪念日”,整个柏家顿时溢满了快活的空气。
但无论如何,两人带着小帐篷和烤架,揣上节目组友情的三脚架和摄像机,雄赳赳气昂昂选好位置后,才发现恋爱的确会使人冲昏头脑。
这个地方的确很漂亮,闻鹤也的确事先查过天气,也想过山里头的气温体感可能比城区要低,但没想到会这么低,冷的人都快瑟瑟发抖了
“别生火了,回来吧回来吧。”柏生坐在小帐篷里裹着外套,催促闻鹤,“别烤了,快点进来。”
闻鹤虽然棋差一招,但还是非常地站在冷风中试图用纯金烤架给柏生烤东西吃,柏生蹲在小帐篷里,叫了他好几声,他还是装作没听见,于是伸手道“来亲亲。”
闻鹤嗖一声过来了,“亲亲。”
柏生被搂着躺在帐篷里的小垫子上啵嘴,没亲亲多久,他肚子响了声,闻鹤又嗖的起身,准备再尝试烤点东西去,柏生一把将人拽下来了。
闻鹤“”
柏生“其实方圆给我塞了好多小面包。”
闻鹤坚持“怎么可以只吃面包。”
这可是约会。
“吃面包怎么了”柏生不让人出去了,从自己的兜里开始窸窸窣窣往外掏,“你吃不吃。”
闻鹤很有鹤之风骨“我不吃。”
柏生不管他,自己吃了一半,然后递给闻鹤,说“我吃不下了。”
闻鹤下意识把剩下半块面包叼走,他还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救这次浪漫约会,嚼了几下后,才发现不对。
闻鹤“”
他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柏生,柏生浑不在意,又往他嘴边塞了塞,“快点吃。都快九点了”
从六点开始折腾到现在,抱着的时候身上都快凉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执着。
闻鹤快速吃完,又开始琢磨篝火的事情,被柏生一巴掌按在垫子上,这下动弹不得“柏生。”
柏生趴在他身上,皱着脸道“就一起待帐篷里不行吗”
这厚实的帐篷刚好能容纳两个成年人,此外还有个自带的充气小桌子和透明窗口,从窗口往外看,繁星满天,山风吹过簌簌摇动的树叶,隐约几点萤火虫在树丛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宣传图里的漫天萤火大概是主办方特意把其他地方的萤火虫都赶过来的。也没有那么亮,那么漂亮。
但闻鹤抱紧柏生,感到怀中人温热的呼吸起伏,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了。
两人穿着外套裹在一起,开始说一些外人看来非常无聊的口水话。
比如前几天吃了什么,体重波动有点大又被经纪人教训了,说管家给元宝搭了好大一个漂亮猫窝还带滑滑梯,但元宝就是要在自己肚子上睡觉;比如想你想你,比如不想工作,还有最近白手套的工资都已经快超过主管了
两人就这么黏黏糊糊地聊了半天,夜逐渐开始深沉,星愈发闪亮,萤火虫们似乎已经把这个空地里的帐篷当作了环境中的一部分,柏生看着窗口外一只萤火虫摇着屁股飞过,有些困倦地眨了眨眼。
倒不是因为夜深了所以想睡。
因为被轻轻抱着实在又暖和又舒服,他忍不住犯困了。
闻鹤马上就注意到了,垂眼轻声道“困了吗”
柏生“嗯”
闻鹤无声地勾起了唇角,道“那就睡觉吧。”
“不,不睡。”柏生一反常态,竟然拒绝了,“过一会儿再睡。”
闻鹤怔了怔,下意识抚上他的额头,“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不是”柏生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脸颊,万分依恋,模模糊糊地小声道“好不容易才可以一起待着”
不止闻鹤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他也很想的啊。
一周最多只能见一次面,一次时间也零零碎碎的,有很多话想说也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