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针线、金疮药、药草、纱布、药草”
她井然有序的每做完一件事,便吩咐一声。
李青也十分默契的配合,两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司马越的伤口清理,缝线,包扎完毕。只是最后还需要纱布再绑一层时,李青道“阿姐,纱布已经没有了。”
李清欢皱眉,也有些犯难。
她一只手按住司马越敷上药草的伤口,因为司马越伤势严重,她怕里面的药草全部被鲜血凝固住,所以一共扑了两层药草。再抬头看司马越,他已经不知是何时晕厥过去了。
“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干净的碎布”她问。
李青摇摇头。
阿桃道“阿姐,上次我们做衣服的碎布,都没你用来包香料了。”
李清欢无法,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帮他按着,便只能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一块手帕来,敷在了司马越的伤口处。
她平时也不习惯用什么帕子,不过这是年前阿桃空闲时,特意替她绣的一方手帕。她心里珍惜,便随身带在了身上,如今却便宜了司马越。
李青兄妹虽然惊讶阿姐舍得用她平时宝贝的手帕,不过想到情况紧急,便也没有多言。
“绷带。”李清欢道。
李青又立即递上一条长长的棉布带子过起。这也是李清欢牺牲了自己的一件衣衫给剪出来的。
完事后,李清欢又替他把了脉,发现他呼吸虚弱,脉象紊乱,便以后吩咐阿桃赶紧去按照她开的方子熬药。只可惜上次的人参全都给郑秀儿了,她也没想着留点。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看司马越自己的造化了。
待阿桃熬了药端进来,她吹冷后,又亲手将汤药喂给了司马越喝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司马越一身邋遢,又让李青给他换了身衣裳。
他手掌间全是泥,也需要清洗。待李青做好一切后,将他那件破烂不堪的华服给扔了出来,李清欢这才发觉他那件衣服里竟然还包裹着那颗铁皮石斛。
她心中莫名一跳,将那药草握在手中,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司马越受伤时奄奄一息,却还不忘将这株药草放入怀中,怕丢失了。
夜里,李清欢怕司马越会因伤口发炎而引起高烧,便也没敢睡。弟妹明日还要上学,她便强硬的打发二人先去睡了。
她自己腿上也有些伤,好在没伤着骨头,只是些擦伤红肿。她便又自己给自己捣了活血化瘀的药草敷上,这样也好的快些。
她守了一夜,原本以为司马越容易生病的体质,一定会发烧,还老早熬好了汤药候着。没想到他这次却安稳的度过了,而且呼吸也渐渐平息下来。
她心想着,莫不是司马越吃了他自己带的那药的缘故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没什么事,能平安度过这关,她也就算是放心了。
翌日,她的腿果然消肿了一大半,除了走起路来时,有些肌肉疼痛以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一大早她便熬了米粥,想着司马越要是醒了,也可吃些。为此她还特意用小火一直放在锅里温着。反正米粥对于他这样的病人来说,越烂越好。
谁知司马越这一睡,一直到第二日上午也不见醒来。
李清欢又替他把了脉,明明脉象平稳,像是已无大碍,可就是不见他人醒来。李清欢心中着急,又怕自己学艺不精给他把错脉了,便想着还是下山去请师傅来走一趟瞧瞧比较稳妥。
这一来一回也就小半个时辰,她连门都没锁便去了。
她去的巧,师傅刚从一个病号那里看诊回来。原本她也没打算打听是谁,倒是郑大夫先提及了这事。
原来张大夫这早上的出去,是去了老李家为周氏母女看病去了。就对李清欢说了那两人的症状,自然也听周氏说了去李清欢家的事。
那会子周氏被折腾的没办法了,便只得半真半假的说了去李清欢家吃了鸡和皂角的事。
郑大夫一把脉,再结合周氏所说的话,顿时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这才主动与李清欢说起了这事。
李清欢面色尴尬。她跟着郑大夫学医,本来是该行医救人的。可这会子却先害了人,确实是有违了医德。虽然她觉得周氏母女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活该。但这事还是有些还说不过去,便只讨好几声的对郑大夫笑笑。
郑大夫倒也不是指责她不敬长辈。只是教育她害人的东西最好不要去做,免得毁了自己的名声。
李清欢点点头,保证下去再也不用这种办法整人了,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原本是用来对付司马越的。
郑大夫虽然身体康健,但到底是老了,去处看诊一趟,便有些累喘吁吁,满头大汗。
如今已是五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了。
郑大夫一听闻老婆子说李清欢此来是请他去看病的,连水都没顾的上喝一口,便又要向门外走去。
李清欢心里是既感动,又心疼师傅这般年纪了,还如此的劳累。
“师傅。我已经处理了伤口,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还是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