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想说呸。
她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嫉妒她买了东西,又诬陷她偷了银子,如今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长辈,是在好好教导她。
她又笑。“婶子说这话,清欢便听不懂了。清欢自认为没偷没抢的,怎么就是错了再者,清欢虽然分了家,再不济上面还有爷奶叔伯教育,实在是不劳二婶子操心。”
她这是话,明显是在骂李二婶咸吃萝卜淡操心。在坐的人都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这话的意思。看戏的一群观众纷纷掩嘴偷笑,李二婶则是气的脸都绿了。
“好你个小贱货,我说你那是抬举你,现在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这个小贱货被钱婆子卖给人家当小妾你以为分了家,就能立牌坊了我看,你以后也没什么正经人家敢取。小小年纪嘴巴便如此毒辣,难怪克死了父母。老李家也不知是遭了什么罪,竟养了你这么个扫把星”
李二婶一顿噼里啪啦的骂道。还顺便一把掀开了李清欢用破布盖着的背篓,正想让大家看看李清欢买了什么奢侈的东西,众人纷纷探过头去,但很快便又纷纷捂着鼻子躲开。因为掀开破布的背篓里面放着一副猪下水。
那猪下水屠夫只是稍微清理了一下,还有猪粪味,自然难闻。
她们不明白李清欢从那里捡了这么一副不能吃的猪下水,难怪故意用布盖着。
李二婶还愣在那里,便听闻李清欢抽抽噎噎的哭诉道“清欢与二婶子无冤无仇,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二婶子,让二婶子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上骂清欢骂的如此难听。清欢虽净身出户,但清欢的婶婶是个好心的。临走时,是婶婶偷偷的给了二两银子给清欢过活。不信的话,二婶子可以去问问。
今日上街,清欢看屠夫哪里有一副不要的猪下水,想着怎么说也是肉,拿回来洗干净了给弟妹沾点油荤也好。但又怕猪下水的味重,熏着各位婶婶,所以才用布盖着,没想到却让二婶子误会的如此深。”
众人听闻,总算是明白了李清欢为何一开始遮遮掩掩的不说。
钱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抠门,她不会给李清欢银子,更不会允许家里其他人给。不过她那个娘家有钱的婶婶会给银子,就不奇怪了。再说,李清欢买的都是棉被,油盐米什么的,也没乱花银子。
李清欢刻意说是李二婶误会她,没有把开始应和的其她人牵扯进来,一是不想一下子树立许多劲敌,二是让她们有台阶下,风向自然就偏向她了。
她再接再厉的哭诉道“清欢要不是为了家中年幼的弟妹,哪里能活到今日。今日二婶子这么诬陷清欢偷银子,买猪肉。清欢名声尽毁,也不想再苟活于世了。”说罢,她便要跳下牛车。
一旁的胖婶子忙抓住李清欢的胳膊,对李二婶道“李二婶,人家虽然说了好几个婆家,但都是出于无奈,现在谁家不知道老李家的那些个肮脏事。二丫头为了保名节,不惜净身出户,谁家不说二丫头有骨气,你这么诋毁一个姑娘家,是想把人家逼死不成”
又有人应和道“可不是,人家小姑娘懂什么又不是她让自个爹上山采药的,这事也怪不到二丫头身上。你这样骂人家,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要是二丫头真想不开,家中弟妹咋办我看钱婆子也饶不了你,说不定还会趁机上门”
李二婶脸色微白,这风向转变的太快,连她都没反应过来。这会子听大家都反过来声讨她,一时间老脸有些搁不住了。
“我,我又没有说什么,她自个要死要活的,关我什么事。”李二婶气势弱了下来,却依旧不肯承认自个的错。
李清欢则暗道果然是个厚脸皮的。不过经此一闹,李二婶也不敢再乱嚼舌根了,还惹的周围的几个婶子对李清欢的经历感到惋惜,安慰了一路。
李清欢不想拿着货物从村子里过,免得又碰上难缠的钱婆子和李小梅,便在挨破庙近一些的小道上下了牛车。
“二丫头,你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放在牛车上,晚些我给你送去”李大爷问。
李清欢不想麻烦李大爷。再说今日赶集,现在还早,李大爷赶回集市,还能再拉一车人。
“不用了李大爷,我跟弟妹他们说好了,等他们看到我回来,便会过来接我。”
李大爷点点头,架着牛车离开了。
李清欢早上走的时候,其实忘了让弟妹来接,这会子走回去,将货物放在路边上,她又不放心,毕竟都是一些崭新又用的上的东西。
无奈,她只能将东西一件一件的重复挪走,累的她腰都直不起来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她实在累瘫了,便坐在了田埂上休息一下。
李清欢才瘫坐下来一会,便听闻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借过一下。”
李清欢回头看去,见是一名身材高大长相粗犷的年轻男子想从她面前的田埂经过。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李清欢想。
“你是买猪下水的那位姑娘”男子又道,眸中划过一抹惊讶。
李清欢也想起来了,这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