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嚓嚓虾人的一次屈尾弹跳,直接砸进了河岸远处使用弓箭的人群中。
当然它自己也摔得七荤八素,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人群出现了明显的慌乱使用远距离武器的人们害怕魔物近身,因此纷纷向后退去,而拿着近战武器的人们,大多还聚集在河岸边,只有几个拿着镰刀铁铲等简陋农具的人战战兢兢的面对着魔物。
“嚓嚓”
高大的虾人怪叫着奔跑起来,忽然低头往前一蹿,虾头顶部的一根带着锯齿的尖刺,就直接捅入了一个手持镰刀的瘦小男人胸膛
瘦小男人哇一声喷出血浆,一下扔掉了镰刀,捂着胸口惨叫起来。
嚓嚓虾人却摇头晃脑爬了起来,双臂的锋利虾钳往头顶一阵乱剪,只听“嘎嘣咯嘣”几声脆响,惨叫就停歇了,只剩几段残肢纷纷落地。
“不”
克鲁姆村的围墙那边骤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放声哭喊着“爸爸爸爸”,整个人压在围墙上的木栅栏边,拼命往这边伸着手,似乎想要挤过来那带着鼻涕的小脸蛋都挤变形了。
其他人纷纷拉住她的身体。
这个可怜的男人正是克鲁姆村的自卫团成员之一,因为比较瘦弱又没有好武器,才不太敢靠近河边,而站在相对靠后的位置谁知反倒因此而首先丧命
他身边的几个也都是克鲁姆村的自卫团成员。说是自卫团,本质上就是没怎么训练过的农夫而已,手里拿的也都是农具,如今一个个都快吓傻了。
红玛瑙河边。
戴伦看到了这一幕,几乎没怎么思考,脚步就已经奔跑了起来。
他举着盾牌,一路从河边冲向了那只嚓嚓虾人随着距离河水越来越远,他脑海中感受到的令人窒息的水元素幻象也渐渐褪去,直至消失这倒是让戴伦如释重负,眼睛越来越明亮,思路重新清晰,状态似乎达到巅峰
片刻后,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沉重的“自卫团之盾”直接撞上了嚓嚓虾人的身躯
褐发男孩和魔物一起滚倒在地。
但戴伦马上一骨碌爬了起来,重新架好盾牌,面色凝重的对准了正在爬起来的高大虾人。同时不忘大声招呼着其他人“喂,有人吗攻击它弓箭手快射它”
有一面盾牌似乎总是令人安心的。
那些发愣的人们很快反应过来,用弓箭的平民们不逃了,噼里啪啦的箭矢重新飞向了魔物。而几个拿着农具的克鲁姆村人,则小心翼翼的站在戴伦侧后方,紧张兮兮盯着前方的魔物,那模样就像是孩童们玩抓人游戏时躲在母鸡身后的小鸡崽子。
一只失心魔物到底也没多强,这只深入敌后的嚓嚓虾人,身上一层薄薄硬壳很快被击碎,浑身插满小箭倒在了血泊中。
戴伦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放眼向四周望去,才发现自己这边的情况并非特例
不止一个嚓嚓虾人利用屈尾弹跳冲上了河岸高地,至少六七个地方都在发生类似刚才的一幕混战相比于弱小的克鲁姆村自卫团成员,以及疲惫不堪的卡洛村幸存者,多尔小村的自卫团怎么看都才是真正的主力
依靠身上的简单皮甲、相对精良的武器,还有久经训练的身手,多尔村的男人们拦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嚓嚓虾人,然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快速将其围剿杀死。
戴伦做到的,只能算是多尔村自卫团的平均水平他说到底也只是个大男孩,就算力气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佼佼者,但也就是和久经训练的同村叔叔伯伯们差不多。未来或许会超过,但现在还算不上顶尖。
比如他就看见安东尼奥叔叔一个人和一只嚓嚓虾人单挑,居然将其捅死。
一阵白光,忽然笼罩了这一侧的河岸。
所有还活着的人纷纷精神一振他们的身上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雾,然后就感觉肌肉的酸痛和紧张后的精神疲惫仿佛一扫而空,重新充满了斗志。
戴伦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他马上愕然转头看向河中,看向了白光的源头,却只看到了那位中级牧师克拉克阁下站在礁石上收回藤枝权杖的动作。
又是牧师的技能么戴伦闪过这个念头。
他之前就感受过一次类似的白光,是多尔村自卫团跟着冒险者们进入幽暗山谷的那次。那位优雅的银发女士莎贝拉阁下,在进入山谷深处之前,就曾给所有留在外围的普通人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白雾,那白雾能够持续地治愈伤口。
不过这次的白雾似乎有有所不同。
戴伦发现自己身上的几处小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只是整个人都感觉欢欣鼓舞,情绪振奋,仿佛还能再打十场。
褐发少年的目光渐渐定格在克拉克阁下的白色长袍上。
同样是中级牧师,排除男女性别的区别,克拉克阁下与莎贝拉女士的唯一区别似乎就是他们丝滑缎面长袍上绣着的图案不同莎贝拉女士的白袍子上是月亮图案的纹饰,克拉克阁下的白袍上则是一轮金色太阳。
奥威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