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她一直要求小雪写欠条,否则这钱还有可能要不回来。自问这些年,她对小雪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但小雪却因为妒忌而向古太太告密,应该还说了不少她的坏话,甚至揣测她偷偷生下孩子的原因。
否则,古太太不会如此暴怒。
朱暖眼里的恨意酿成暴风骤雨,一字一顿,“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了恩情,就剩下恨意滔天了。
朱暖把小雪的紧身裙用力一扯,侧边就开了线,“你的男人,我要了。虽然他比老古老,比老古抠,但是呵呵。但是,就为了恶心你,我也要了。”
陈知年拉住朱暖,“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糟蹋自己。”
说真的,陈知年也是第一次见这样刚的朱暖。
失去了孩子的朱暖,好像突然脱了枷锁一般,活得更真实,更自我了。
“呸。说得好像你很了不起,不也是‘鸡’吗?”小雪讽刺的笑看着朱暖,“你不也和我们一样,又脏又恶心?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人老珠黄,你哪来的自信还能随心勾搭?”
“呵呵。我和你,当然不一样。我是家养鸡,而你是散养鸡。”
朱暖笑着摇摇头,冷冷的推开小雪,“阿年,我们走吧。”
陈知年看一眼病房里的人,一个个都尴尬又奇怪的的看着朱暖和陈知年,她们都没想到,原来朱暖竟然‘鸡’。
一般女人对拥有这个称呼的女人,都会退避三舍的。
陈知年假装没看到大家尴尬的眼神,笑着和大家说再见。病房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出声,看天花板,看地板,看你,看我,就是不看陈知年和朱暖。
陈知年叹口气,很无奈,但也能理解。
“阿年,对不起,让你和我一起被鄙视了。”朱暖恶狠狠的瞪了小雪一眼,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出来乱说话,也不会害得阿年跟着她被人看轻了。
陈知年惊讶的看着朱暖,“你不叫我‘南南’了?”平时,不管陈知年如何纠正,但朱暖都坚持叫她‘南南’。
但住院后,朱暖好像就换了个称呼,叫她‘阿年’了。
“阿年,更亲切。”
“你喜欢吧。”一开始,陈知年不想再多个小名,但朱暖坚持她也就随她高兴了,反正不过是个名字。
但现在朱暖突然不叫了,她反而有些奇怪了。
如果真要追根究底,朱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突然的不想叫了。
“我们走吧。你要不要去和你的周医生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正忙着。”陈知年扶着朱暖,小心翼翼,“慢点。”
“其实,我已经没事了。不就是流产吗?”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她经历过更加惨烈的流产,不也一样在第二天就起来继续正常上班?
女人啊。
看似柔弱,其实在需要的时候,在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都特别能抗。
朱暖站在医院门口。
陈知年:“这里不容易拦车,我们往前走一段。”
朱暖摇摇头,继续等在医院门口,直到看到整理好妆容和衣服的小雪从医院里走出来,朱暖立刻扑上去。
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如果不是担心影响了病房里的黄姐和吴姐,刚刚,朱暖就想要打人了。
陈知年没想到,朱暖等在医院门口,竟然是为了揍人。
“阿年,避开些,我收拾这贱人。”
朱暖把失去孩子的一口恶意全部撒在小雪身上。
再美的女人打架的时候也像梅超风,使用的招数都是九阴白骨爪。
朱暖身体虚弱,但她比小雪高,而且,凭着一腔孤勇,奋勇无敌。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你骂我贱人,我骂你人渣;你骂我恶心,我骂你烂货来来往往,全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陈知年站在旁边,连劝架的姿态都懒得做,避免殃及池鱼,后退三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些丢脸。
陈知年再后退三步。
围观的人群一边看热闹,一边猜测,老婆打小三?姐妹争男人?
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就产生了好几个版本。
医院的保安也站在人群里,远远的没有灵魂的劝架。
骂够了,打够了,没有力气了。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曾经的小姐妹成为了仇人。
陈知年扶着朱暖,赶紧离开。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朱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然后蹲在路边,一边笑一边哭。
陈知年看一眼头发凌乱,脸被抓破,脖子上好几道抓痕,衣服也皱巴巴的还有好几个脚印,最最让陈知年傻眼的是,朱暖的鞋子竟然脱胶了。
是的。
脱胶了。
大拇指的地方开了一个口子。
扶额,这是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