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目光有些黯淡,“虽然现在说这些话可能于事无补,但我”他顿了顿,向日暮结月伸出手,“镜,这句话已经迟到了三年,而我已经不愿意再继续迟到下去了。”
“我喜欢你。”
“跟我走吧。”
日暮结月看着这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又抬头看向那张令她心动的脸明明是这样具有少女心的一幕,但她总觉得类似的场景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并且当时说出类似的话语的人也不止这一个。
不,停
被动海王的日暮结月不太敢继续想下去。
她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陆生,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说的都是月野镜而不是我吗”
奴良陆生心中一紧,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不愿深思。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会过多地去思考过去的那些遗憾。”奴良陆生沉声道,“我只知道,如果发生了不完满的事,那就将它弥补成完满的样子,仅此而已。”
霸道妖族少主的深情告白,满分。
可惜对象错误。
恋爱绝缘体日暮结月再次遗憾叹气。
“陆生,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她不
紧不慢地说着,声音平静得可怕,“在这世上,妖魔形成的方法千奇百怪,还有这样一种方法,会凝聚成最污秽的恶,那就是以强烈的执念为引,吸引无数的鬼怪,然后以献祭自身的肉体与灵魂,与妖魔合而为一”
日暮结月在奴良陆生面前摊开手,漆黑如同淤泥的“恶”从她指尖涌出滴落,在落地的瞬间就化作高温的熔岩,将地面烧灼出深深坑洞,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令人恐惧的恶念飘散。
“看,这就是恶,这就是我,陆生。”
“作为人类的月野镜,在她死亡的那一刻,你与她的缘分就已经断绝了。如今活在这具身体里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妖魔和百分之一的执念,而这一切,不足以构成月野镜你明白吗”
奴良陆生脸色苍白,如遭重击,竟仓惶后退了一步。
日暮结月看着奴良陆生,心中有些不忍,还有些对自己误导对方的心虚。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日暮结月看来,虽然“月野镜”所具备的只有虚假的爱意,但至少作为nc的她可以伪装成真实,并且她也的确与剧中的人物有过愉快的故事。然而对日暮结月来说,“真实的爱意”实在遥远,也是日暮结月绝对给不出的。所以,与其让对方得知这一切真相背后的不堪,知道所有的美好都是假象,还不如让这段爱情在最美好的时候凋零,永远留下美丽的记忆。
这已经是日暮结月能够想到的最温柔的方式了。
她叹息着,终于从阴影中走出,向着奴良陆生走去。
而这一次,后退的人变成了奴良陆生。
“陆生,你的话其实没错。如果发生了不完满的事,那就将它弥补成完满的样子,这样的心意本是没有错的,但是你忘了一点,那就是死去的人无法回来,断掉的缘分无法再续。”
“不要再说了”陆生虚弱说。
但日暮结月很明白什么时候可以温柔,什么时候应该冷酷。
“所以你应该明白,死去的月野镜不会复生,哪怕她化作了我,但我也不是她。而你与月野镜的缘分也无法再续,哪怕你与我在一起,也不会是你与月野镜在一起的样子了。奴良陆生,看着我”
她步步向前,最终在陆生一米外的距离站定。
“看着我,告诉我我是月野镜吗”
奴良陆生抬头,定定看着她。
良久,他涩声道“你不是。”
哪怕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哪怕是一模一样的身形但面前这个连微笑都带着清冷悲悯的红发妖魔,绝不是他记忆中会向他开心撒娇的月野镜。
他喜欢的那个月野镜,真的已经死了在失去月野镜的三年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眼中盛满悲伤。
但日暮结月却于这一刻再度向他展露温柔笑意。
她再次向前一步,伸出手时,一条银色的手链从她指间落下,轻轻垂落在奴良陆生的掌心
。
奴良陆生捉住这条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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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你曾经送给她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日暮结月再度撑起了伞,温柔微笑着,“而你与她的缘分,也以此终结。”
“就像花瓣终将落入泥土,而来年花株又会绽放新的花一样。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并不值得令人悲伤,所以也请不要露出悲伤的表情。”她的声音温柔,极具安抚。与其说她是于污秽中诞生的妖魔,不如说她是抚慰亡魂的神女。
“那么,我们就此分别吧。如果日后再见,也请不要再叫错我的名字。”
奴良陆生握紧了手链,没有看她。
日暮结月笑道“就这样吧,后会有期。”
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