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质疑他的决定。
等大家纷纷把那人忘到脑后,gian却知道giotto还记得他。giotto记得因他而死的每一个人。
“给ri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gian才不想给giotto时间,他有话从来不憋着,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时间,说不定下一秒、下一分钟他就穿越回自己的时代了。
连g都不知道giotto去了哪里,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gian在原地转了几圈,转头去城堡的马厩里牵了一匹马。
……
giotto坐在家乡海港小城最高的那座钟楼上,从白天到星夜,什么也没想。
小城的灯火逐次熄灭,唯有海港的灯塔里有油灯守望着夜船。翻涌着黑浪的海面映射着月与星光,海天一线,分不清从哪里开始是海,从哪里开始是寂朗无云的辽阔星空。
奔跑的脚步声从钟楼底层,一层一层往上。giotto站起身,拎起披风,默然掩眸,正欲点燃死气之炎、飞入无边天际避开来人,却听出渐近的脚步声和粗喘声如此熟悉。
他愕然顿在原地。
来人一把推开钟楼顶层小铁门,双手撑着膝盖大喘着舒缓肺部的烧灼感和眼前的一片白光。迎面而来的海风太过剧烈,吹得他身形不稳地向后晃悠,被giotto抓住手腕向前一拉,扑进一个吹了太久海风、又咸又冷的怀抱。
月光流淌过两人同样炫目的金发。giotto的眼睛静静地在黑暗中燃烧,嘴唇微动
“gian……”
跑了一天马、去了半条命的gian从他怀里挣开,毫无气质地用衬衫袖子揩去满头汗水,眼神比金色的星星还明亮。他抬头大喊
“找死我了giotto你这笨蛋!!我又没有超直感,不要为难我啊!!!”
——可你还是找到我了。
于是金发的青年们,像过去许多次那样,对着大海的方向,肩并肩向外坐到了大钟前的石栏上。
两腿晃悠悠,白日坐在这里能看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景色,现在只有一片影影绰绰的房屋轮廓。
gian没再说别的——giotto跑这里来做什么、gian又来这里做什么、gian是怎么找到giotto的……他只是从随身小布包里掏出一瓶白兰地,咬掉橡木塞,对着瓶嘴墩墩墩吹了一大口,一直辣到嗓子里。
然后递给giotto“喏。”
giotto用自己的披风把只穿了一件衬衫的gian裹住,才接过酒瓶,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从喉头烧到胃部,又烧回大脑,他递还给gian。
他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这瓶白兰地,身体在夜风中发热,gian突然有种对着大海“嗷嗷大叫”的冲动。
giotto低头说了句什么。
gian猛然偏头,因为太过震惊险些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下钟楼,被giotto稳住了。
gian执意拽着giotto的领子,不顾两人岌岌可危的状态,问“我好像听错了,你刚才问的应该不是‘如果以后我想毁灭彭格列……’吧。”
衣领上的手被紧紧握住了,分明无光,gian却仿佛能借着月色窥到giotto眼中冷冽的火光。
“我说‘是’呢?”他轻声说。
gian放开手,重新坐正,酒后一团浆糊的大脑受到巨大惊吓,有一瞬清醒。
他沉默了好半天,脑子很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
“你想做就去做吧。我的命是你的,首领。”gian说。
他的手被用力握紧。
gian再次偏过头,金色的星辉汇聚在他的眼睛里,在giotto眼中闪闪发光“我、我们,都是这样。我为之卖命的从来都不是彭格列。”
gian又轻咳一声,想说我们都会跟随你,没有giotto的彭格列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云云。
但是之前一次性说了太多肉麻的话,热意汇至脸颊,酒意再次上涌,他有点开不了口。
gian用手肘拐了拐giotto,醉醺醺又难为情地嘟哝“说点什么啊你。”
giotto捏住他的手腕,很紧。掩在碎发下的饱含情感的双眸显露出来,深深望着gian,薄唇轻抿,好看的眉头蹙起,好像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被这样看着的gian心下微颤,反射性的挣动手腕,心里冒出点不知名的怪怪的感觉。
第一次觉得眼前的giotto,有点可怕。
giotto移开眼,却没有松开手。
gian心下嘀咕,giotto是不是也喝醉了。
“彭格列终究会长成我想毁掉的那个样子。”giotto淡淡道。明明这就是他们话题的中心,gian却听出一股子转移话题的味道。
他晃晃脑袋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