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一脸高兴地说出这番话,看着儿子高兴,她自然也觉得高兴。何况,小桃这个丫头长得实在太过招摇,不早点做决定的话,万一酿成大祸,岂不是得不偿失。
朱峻在旁,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他收回目光的同时,也同时彻底断绝了心中对小桃的细微心思。
美人多的是,宝贝儿子却只有一个,哪头轻哪头重,他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妻子柴氏处处提醒。
朱峻饮过了茶,便起身望向儿子道“今日,欢喜楼的大东家要请我去品酒,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过去陪我一道走走吧。”
朱锦纶起身应是,向母亲行礼告辞,然后,递给小桃一个温和的眼色,便出门而去。
柴氏趁势把小桃留下一处说话,三句不离朱锦纶,甚至,还问起了他们昨晚的房事,惹得她羞得满脸通红,坐立不安起来。
柴氏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一声,只觉,她还真是心思单纯,脸上藏不住事儿,便笑笑道“既然已经同了房,那你往后就和杜鹃一样,都是二少爷的通房丫鬟了。她比你进府早,办事利落,手脚也勤快,你要跟着她多学多看。”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沉吟道“想想,她在锦纶的身边也有五年了。一晃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五年乍听到这两个字,小桃心中微微一紧,心想原来,她已经在朱锦纶的身边伺候这么久了,所以,她才对她充满了敌意。
柴氏见她微微出神,没有答话,只得拍了拍小桃的手,温和道“你是美人胚子,以后注定会受宠的,好好地伺候锦纶,争取早点为他添个一儿半女的,才是要紧。”
小桃闻言,先是觉得羞涩,但随即又恍然大悟似的望向柴氏,不解地眨眨眼睛。
柴氏怔怔地不禁笑道“傻孩子,你怎么了”
小桃想起昨晚的那碗汤药,连忙吞吞吐吐地问道“夫人其实,昨晚奴婢伺候过二少爷之后,杜鹃姐姐曾经端来一碗汤药给奴婢,说是避孕的药”
柴氏很是意外地反问道“是吗竟有这事”
小桃点头继续道“是的,杜鹃姐姐说这是夫人您定下的规矩。不过,奴婢并没有喝因为二少爷说了,奴婢不用喝。”
柴氏闻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半响才道“亏得你没喝,你年纪还小,哪里能受得住那些东西。这个杜鹃也真是糊涂的,我当初只是让她自己时刻注意着,没想到,她竟擅自做主,把你也给算进去了。真是不像话”
小桃咬了咬下唇,没有接话,心里开始觉得有几分后怕。谁知,柴氏再次话锋一转,温和道“不过她这么做,也是守本分而已。锦纶马上就要成亲了,有些事还是急不得懂得体谅主子,为主子着想的奴婢,才是好奴婢。”
小桃的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明白了柴氏话中的蹊跷。想来,昨晚的那碗药,果然是柴氏的意思。不过,因着二少爷的出面,方才不了了之。
柴氏一直期望朱锦纶能早点有个儿子,如果是嫡子就更好了。如今,儿子成亲在即,她很快就能抱到嫡孙儿了。只是,新媳妇进门之前,儿子的身边多了个新宠,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倘若新妇为人善妒,且小桃又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那势必又会引起一阵风波。一个丫鬟,纵使再好,也不能抢了主子的风头。
小桃从正房回到厢房,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杜鹃。
她依然面带微笑,身后带着一个青涩的小丫头,梳着双丫髻,脸庞小小的,看着很讨喜。
小桃见她迎面而来,忙上前行个半礼“姐姐好。”
杜鹃已经从昨晚的懊恼清醒过来,她仔细地想了又想,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
昨晚的那一碗药,算是她的运气好,躲了过去。同时也提醒了杜鹃,与其整天为了她烦心,还不如把心思放在二少爷的身上。
杜鹃柔声道“妹妹来得正好,我正要带着个小丫鬟过去找你呢。”
昨晚,朱锦纶说了要找个丫鬟来伺候小桃。既是主子说的,不管乐不乐意,她们都要照办才行。
小桃对她诸多顾忌,这会也只能微微笑道“真是劳烦姐姐了。”
杜鹃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回头给那小丫头递了个眼色,道“快来见见小桃姑娘吧,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的人了。”
那小丫头看着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模样,满脸稚气道“奴婢给姑娘请安。”
小桃闻言,脸上略显尴尬,她如今连个姨娘都不是呢。
杜鹃也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眼睛示威似的望着她的脸,心道走着瞧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若是以往,这个时候,沈月尘正在家中准备午膳,可今日确实不同,她此时正坐着马车,穿过在人来人往地街头,朝德州西北角的永安大街奔去。
身为内宅妇人,沈月尘鲜少有机会可以四处走动。今儿她是沾了朱锦堂的光,方才能出府走走。
朱锦堂借故外面有应酬要去,还有随行带上家眷妻室。其实,不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