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服带行李箱的青年男女。
那个在电话里很愤怒的弟弟,看到张明月有些吃惊,大约没有想到张明月的年纪那么小。
他继续用愤怒的口气说着“你是张明月快去交钱,医生说要交三千块押金。”
张明月就先去交了钱,又找医院的医生了解过情况,听他们说只是普通擦伤和骨折,也就放下心来。
她不想跟那个愤怒的弟弟说话,就找了那个说话轻柔的女孩儿了解情况。
原来今天弟弟和女朋友过来北京玩。李丽去火车站接他们,此时的火车站要想转地铁站,中间还要坐三站路的公交汽车,他弟弟带了两个行李箱和背包,就不想坐公交车。
李丽在路边找了一个拉私活的非正规出租车,讲好了价格,拉到地铁口是十块钱,等到把他们拉到了地方,李丽他们先下车拿了行李。站在出租车窗口,给了司机二十块钱,等他找钱。
那个司机手里拿到二十块钱后,嫌弃这些乡下人讲价太狠,不想找钱了,直接就踩油门,开车跑了。
可是因为李丽站的太近,被忽然发动的汽车剐蹭了一下,绊倒,脚也被车轮压过去了。她顿时疼的大喊大叫,晕了过去。
她的弟弟和弟弟女朋友也大喊大叫。幸好旁边有不少路人,帮他们报警,并且叫了救护车。
李丽今天一直在给张明月打电话,是想让弟弟到宏达宾馆那里住宿,他弟弟听姐姐在电话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之类的话,知道她们牵扯很深,所以就打电话,先发制人,怒气冲冲的压制张明月。
张明月明白了来龙去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和李丽什么关系呀我们不过就是当过同学而已,而且还是关系不好的同学,难道我还得养活她一辈子”
她和小孙坐在走廊的另一头,懒得和那个脑子坏掉的弟弟说话。
又等了十来分钟,急救的门打开,护士推着坐轮椅的李丽出来,她的脚上已经打了石膏,包裹的像个白色的大号冬瓜一样,胳膊上也绑了绷带。
张明月又找医生询问,医生说“生命危险当然是没有的,不过她的这个脚上骨头有些碎,还得住院观察一阵子,出院了,也要养几个月。”
李丽其实早已经清醒,打过麻药也不疼了,只是不说话,就在哪里不停的掉眼泪儿。护士带着她们安排了病房。
他弟弟还在病房里抱怨“真倒霉,一过来就出这样的事情,我们饭都没有吃那”
李丽就在那里一直哭。他弟弟十分暴躁,简直想打她一顿,最后终于忍住,跑到走廊的楼梯上抽烟。
很快警察那边也来人了,京城的地方,安全真是第一,办事效率高,那个无照经营的司机已经被抓住,警察到这边来找受害人和家属做笔录。
李丽哭着,也说不清楚话。他弟弟一改开始的暴躁模样,看见警察腿也酸软了。最后还是张明月和他弟弟的女朋友帮着做了笔录,她弟弟只好有些恐慌不安的按了手印。
事情全部结束,警察也走了。
张明月才问李丽“行了,反正也这样了。你也别哭了。”
李丽抬头看她,红肿着眼睛“月月,您肯原谅我了”
张明月简直想骂人,原谅你个大头鬼儿。
俗话说,出了事情才看人心那,一直到了下午,小孟厂长也没有过来,只派了棉三门市的那个经理过来了解情况。
那个经理和张明月倒是熟人了,两人谈了一会儿,经理就打了电话给小孟厂长汇报。听说问题不算很大,小孟厂长这才“忙完了”,开车过来。
那边李丽的弟弟也给她家里汇报了,她的父母意见,自然是要找李丽的单位帮忙解决。那个愤怒的弟弟就来找张明月。张明月伸手一指“那个才是李丽的领导,去找吧”
却见小孟厂长从走廊的一头慢慢走了过来,他依旧是白衬衫西装裤,汉奸油头,温柔和气。
门市经理赶紧走过去迎接小孟厂长。
李丽的弟弟忽然有些胆怯,最后也是咬牙鼓足勇气冲了过去“我姐姐出了车祸,医疗费,误工费,你们单位要出的吧”
小孟厂长春风和煦“这件事,肯定是要按法律办的,具体的东西,还得开会研究。那,这个是我代表私人,给李丽同志的两百块慰问金。”
两百块,多么熟悉的数目。
张明月站在远处安静看着,忽然觉得寒意彻骨。小孟厂长后来私吞掉整个棉三厂价值三千亿的土地资产,抛弃了棉三两万职工和家属。后来不管谁家出多大的问题,找到孟家,小孟厂长也就只给两百块的慰问金。
棉三厂两万人恨不得把小孟厂长扒皮抽筋儿,挫骨扬灰。不过从小孟厂长的角度来说,他爷爷为棉三兢兢业业三十年,最后不也被打断了腿儿吗
小孟厂长既然这些大爷难伺候,我就让你们都变奴隶。
闹事家属真混账啊,小孟厂长真狠呀,善良纯洁的张明月站在角落里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zhuv” “今年十七明年十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