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才六岁,就算如今婚姻大事大多由父母相看,但这也太早了。
而且,对于这事,唐林还是想要听一听儿子的意见,至少得满十八岁才能成亲,儿子晚一点成亲没什么。
就算是女儿,唐林也想留到十八岁再出嫁,不想嫁就找个理由,将嫁妆交给她,由她自己安排。
虽然很少有人这么做,但是唐林愿意为了孩子成为那个少数。
也是因此,林府的气氛有些异样,特别是大房一家。
林大郎去年参加了会试,好不容易才中,可惜只是三甲同进士,他托关系留在了上京,当了个九品的太学录,打算等官职再高点,去外面当知县。
他比唐林大了一岁,可直到如今才中了个三甲,反而是当初他看不起的唐林已经超过他的父亲,只比未致仕前的祖父低了一个品阶,想到此处,他就坐立难安。
而且今天他本来应该早早的准备好,去丈人家的,可父母硬要他等着,至少和唐林说几句再走,没办法,只能这样硬坐着。
祝炜更不用说,想到父亲跟他说的那些话,那就觉得丢脸,要不是顾忌林俪娘慈母心肠,他早就要跟她吵起来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几人说了几句,便散了。
回家后,林伊娘松了口气,从未想过有一天回娘家会这么辛苦,就连小满也觉得累,这一天那个姨母一直盯着他,跟他说话,小满也很辛苦的。
“祖母的身体可大好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要细细调养就可,说起这个,爷爷那边有来信,说是给我的,想让阿劼上京读书。”
“这件事我来处理,阿劼现在不过十一岁,等他中了秀才后便跟小弟一样,去永安府读书。还有阿晨也一样,考上秀才再去。”唐林说道。
这几年老家那边一直想要唐林待唐劼去上京,这次见唐林这边不答应,便来跟伊娘说,想让她说服唐林同意。那阿晨就是唐木生的第二个儿子
“我知道了,这次娘还说等小弟考中举人,就物色儿媳去,这样能找个好点的。”
伊娘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对于这件事,她稍微参与了一点,只是感觉不妥时提醒一下,偶尔看到合适的也会多关注一点。
不过这婚事,等到小弟考中举人之后再提就更好了,若是能中进士,可选择的范围就更大一些。
“可以晚一点,小弟这次的文章还不错,明年极有希望考中,再多等两年也差不多。”
“对了,前些日子我在城东那边发现了一家书坊,里面有好些诗书,等它开了我们一块去瞧瞧”唐林问道。
伊娘抬起头来,说道“好啊对了,我前些日子心情郁郁,倒得了一首词,夫君可要一同品鉴”
“自然,让为夫猜猜婉婉是为何事心情不佳的”
唐林走过去,两人赏读一番后,唐林在边上作画,然后将画和词稿一同藏进了箱子了,这也是唐林夫妻间的乐趣。
元宵过后,又到了上朝时。
正式办公第一天,就有人搞事情了唐林看到台院沈御史站出来,并且一脸严肃,叹了口气。
“请奏陛下,去岁御史台收到密信,告礼部范尚书纵容其子打伤朝中官吏,并抢夺百姓之物,收受商人之钱财,帮其坑害百姓,望陛下明察”
范岳看到御史出来,便知道来了,只是这几月他已告诉家人要小心,但为何还会出现这些难不成真有儿子做了这些没告诉他
“范卿,你可有话说”泰安帝看向范岳,中间看了王昶一眼。
听到泰安帝的称呼,范岳心中一松,看来陛下还是信任他的,于是站出来说道“回陛下,臣家中有四子,大郎二郎为朝廷官员,三郎、四郎依然还在苦读,准备科考。”
“此事臣从未听闻,臣亦想知道其中真相,怕是要劳烦刑部大理寺调查了。”
“若此事为真,臣定然不会包庇犯罪之人,治家不利,臣难辞其咎。”
“范尚书此言好生轻巧,这等要案,若是没有身为礼部尚书的你撑腰,何人敢犯”沈御史说道。
“沈御史这话也太过偏颇了,谁家里没有亲戚,若亲戚以官员的名义触犯国律,那也是官员之责若真要这样,下官可不敢要亲戚了。”一通议大夫反驳道。
“正是,范家是百家世家,底蕴颇丰,教养出无数学子,范尚书已在执宰之列,家中子弟何须抢夺财务”
此言一出,朝中官员纷纷应是。
“陛下,泰安二十五年的卢家重案,那卢家亦是百年世家,可结果呢隐瞒铜矿,私铸钱币,这等大罪都敢犯。如今范尚书之子欺压百姓,虽无罪证,但还需彻查啊”沈御史喊道。
泰安帝听到卢家眉头皱起,这些世家胆大之处甚多,此事虽小,但若是能深挖范家,也未尝不可。
范岳双手颤抖,他万万没想到,王昶为了这个位置,想要将整个范家拉下水,同为世家,这是不留情面了。
“陛下,此密信为谁所写,内中事情属实与否,都需查证,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