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去了哪里”
停了片刻,又说道
“上任最晚时限是七月十七,甄知府,还有三日时间,莫要晚节不保才好。”唐林笑着说。
“言六,将这账本抄一份,三日后,我们再来看。”
说完这些,唐林径直坐到椅子上,有胥吏端着茶水点心放到他的手边,其余人身形僵硬,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好。
甄垚脸色铁青,冷声道“唐林,我虽然已致仕,但同年、弟子还在,你莫要欺人太甚。”
“甄知府说笑了,林不过是想将账目弄得清楚点,这怎能叫欺人若这样便算欺人,那岂不是,每次交接职务,便是被人欺负了”
甄垚气的直喘气,但又无法反驳,这事一旦揭露,不仅是晚节不保,更可能全家都会受到牵连。
“甄知府,河堤水坝关系重大,涉及的可是永兴府数十万百姓的安危,朝廷每年都会拨下银子治理,可不是你的同年、弟子能承担得起的。”唐林厉声道。
而府衙的胥吏也不说话,他们的家在永兴府,就算再贪,也不会去贪修建维护堤坝的银子。
可惜,甄知府可没这想法,他是想要走前再捞一笔大的。
见言六抄录的有些慢,有几个胥吏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上前,帮他一起抄。
甄垚目光闪烁,他为官几十载,就没见过这样的,拿还是不拿,这是个问题,听他的意思是,只要将这些银钱拿出来,那么他便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但这个把柄落在唐林手中,他并不放心。
看唐林的样子,明明对这件事情极为厌恶,可却忍着要银子,想起现在连绵的雨水,甄垚心中有了底。
“唐知府,我们去里面聊吧”
唐林看着他,走进了衙房内,听听他要说什么。
“老夫为官几十载,如唐知府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见呢”甄垚感叹道。
“你本可将老夫直接拿下,搜查罪证,这样的话,就算账目有差,你也能同朝廷交代。你如今这般同我周旋,索要银两,是为了那河堤吧”
“宁律规定,县以下查抄所得,归本县处置,但县之上的,却是需要交给朝廷的,可这雨下的这般大,这堤什么时候垮了,谁也不知道。”
甄垚看着唐林,语气平缓,将河堤可能损毁之事,说的轻描淡写。
“一旦垮了,这永兴府下游的百姓遭殃,按以往的受灾情况,会有近十万的百姓伤亡,还真是可怜啊”
“是啊,等朝廷彻查,你的三族怕是都跑不了。”唐林补充道。
甄垚声音一顿,看向唐林,随后说到“老夫当了三年永兴府的知府,自也是不忍的,五万两,但不能入府衙的账上。”
“这五万两,足够将河堤修补一番了,保不准还能多出一些来,这些,便由唐知府看着办。”
“十万便是十万,而这银子自是要放到府衙的账上的,只要你后续不懂什么手脚,这账目便不会流出去。”唐林直接反驳。
“你就算将老夫家抄了,也没有十万。”
“那么便抄吧”说完,唐林起身朝外走去。
“你不管河堤了搜寻罪证,抄家判刑至少五日,就是你马上往上京去信,来回也要十日,如今雨水这么大,你确定河堤支撑得住”
唐林不说话,自顾自的打开门,这种事情,有的人比他更急。
“你站住,十万两,但我有要求。
”
“你说的没错,如果雨势变大,河堤可能等不了半月,但也不止这一个办法,你别忘了,我还是市舶司提举,这河堤勉强算水利,牵强点带一下,也是可以的。”唐林直接回道,脚步不停。
“我给,也无要求,你先停下。”甄垚见唐林是动真格的,连忙喊道。
“这十万两,我今天就能交给你,你想放进府衙账上也随你,但你要如何保证,你不会告发我”
“本官为何要给你保证,话已出口,信不信,随你。”
听到这话,甄垚气的脸色涨红,他本想顺坡下驴,然后让自己的一个孙女进入唐林后宅。
只要成为姻亲关系,那么唐林自然不会告发,甚至还会帮忙保守,结果,唐林是半分面子都不给
“我说的事情,于你百利而无一害,只要我们两家结为姻亲,我出人出钱,你也不用付出什么,如此两全其美,不是吗”
“没兴趣,再说一个妾的娘家,怎能说是姻亲,你要是再费口舌,直接抄家得了。”
唐林懒得听这些,直接去府衙旁厅,看他们抄录好没有,他好拿去整理。
甄垚气的头晕目眩,但又不得不追出去,不然他真的怕唐林带人抄家。
等甄垚到时,唐林已经拿着账本,带着几个胥吏,将后宅的几口出口看守好了。
“唐知府,我给,你住手,三日后,我保证将银子拿出来。”
“不要三日后,你若想要好好交接,那现在就拿出十万两银子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