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亩、进士免税千亩,除了家里的几十亩地外,剩下的,他一直没用。
他深知免税田的危害,一旦有一块田地免税,那么它的地税便会分摊到其它田地上面,增加百姓负担,所以,他不愿多用。
这个心思他从未跟别人提过,就算是老师他也没说,因为这心思一旦表露,他可能会被宁朝所有学子针对。
万万没想到,森森居然会察觉到。
“若是我有田地,自然会用,但是别人的,我才不给他们用呢”唐森朝二哥解释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二哥为什么不给别人挂靠,但这么做肯定有二哥的道理,所以,他也不给人挂靠了。
“那小华以后也不给别人靠。”唐桦虽然不明白,但他知道跟着哥哥做,肯定没错。
李月娘看着这三个傻小子,到手的银子都不要,又打不得骂不得,白眼一翻,转身回屋,眼不见为净。
唐林同妻儿一起带着文书资料和那六千多石粮食,乘船一路去上京府,因为要从海入河,而内河的码头水位较浅,只能分成三船,一起前去。
他们从海港码头出发,沿
着海岸到了安港码头,又从安港码头入江,七八日后,便到了上京码头。
看着熟悉的一切,唐林不禁心生感叹,三年前他差不多也是在这时候到了上京,参加会试,没想到,再次回来,又是差不多的时间。
早在来之前,唐林便通知了户部仓部的官员,他得将这些粮种放到专门的库房,并且清点数目。
交接好后,唐林才好带上述职奏章前往吏部外衙,将奏章提交上去,便可以回家等官家传召了。
而林伊娘在下船后,便同唐林话别,带着小满还有若干丫鬟小厮回了家。
唐林带着人将这些粮食送到指定的库房门口,便等着仓部的官员到来,仓部员外郎知道消息后,立马点齐人手从外衙出来,赶到仓库门口。
“安员外郎,不过是个知县,您何必如此急呢”一仓部胥吏问道。
“你懂什么,他除了是个知县外,还是市舶司提举,为从五品。而且从正七品到从五品,他只用了三年,这可不是一般人。”
而且,这次事后,这个唐知县怕是又要升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信件往来,安员外郎也知道唐知县是个谨慎的。
人还未到,就送了文书,想要定下库房,还问了交接的人,也难怪人家会升的这么快。
“唐知县,劳您久等”
唐林见到打头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亦回礼“不过一刻钟,算不上久等,劳安员外郎奔波。”
“你我同僚,便不用客气了,要入库的稻种可是这些”安员外郎指着车上的一堆东西问道。
“正是,这些稻种,是要紧之物,所以需劳烦诸位,细细登记。”
接着又说道“这些稻种,共计六千三百石,这里有两杆秤,是去店铺现买的,再加上户部的,便有三杆秤,称完后再入库。”
“清点完后,还需大家写上名字,一式两份,诸位莫怪,也是因为此稻种太过紧要,所以才得小心些,不然少了一些,我们皆承担不起。”
安员外郎听到唐林的话有些不悦,觉得他
也太过小心了,这些稻种,少一些有无什么关系,但听他这般说,也不好反驳,只得同意。
将稻种运入库房,唐林拿着写有众人名字的单子,又将另一份单子递给安员外郎,又请库房的胥吏仔细看管,当然少不了得给些东西。
随后便去了吏部外衙,递交述职奏章和一些资料。
回到家,同伊娘一起将家里整理妥当,就留在家里等待宣召。
只有述完职后,才可以去拜访亲朋好友。
唐林刚洗漱完,便有内侍过来宣召了,唐林连忙换上官袍赶紧跟随内侍进宫。
穿过宫门,就是各部的外衙了,往里走是宣和殿,官员们上早朝的地方。
不过唐林并不用去那里,而是走到了更里面的政事堂,官家处理奏章的地方。
一进去,里面的大臣齐齐转过头看他,比当初问答时,热切多了。
“下官临海县知县唐林见过陛下,见过诸公。”
泰安帝见到唐林眼睛一亮,每天看着一群四五十岁的老臣穿紫穿红,好久没见到一个穿红袍的郎君了,果然红色就该白皙点的年轻人穿,看着舒服。
“唐卿请起,上次见卿还是在琼林宴,不过三载,卿当真为大宁之栋梁。”
“陛下谬赞,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为臣之责,身为大宁之臣,自是想要成为大宁的栋梁。”唐林作揖,回道。
不得不说,这几年为臣的生涯,还是很不错的,休沐多,俸禄高,面见陛下也不需要跪拜,生命也有保障。
唐林一万次庆幸生在宁朝,要是在清朝当奴才
“在我眼里,卿已是宁朝的栋梁,如今在政事堂,不必如此拘束,这良种的事,卿能否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