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
“你还喜欢那个人吧。”
此言一出,陆驰他们几个心头一凛,都快小半年了吧,那个名字,他们几乎从来不敢提及,林初穗也从来不提。
就像那个人从来未曾出现过。
“肖衍么。”林初穗轻飘飘地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像你一样。”
听到她这样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初哥还是初哥,拿得起放得下。
秦耐听到她这样说,自然也不在强求了,离开的时候,只说道“我会做到我所说的,你既然要向前看,那么我就跑到你前面去。”
说完,他与她擦肩而过,离开了。
ktv里,陆驰和章承宇他们几个是放开了喝,不仅自己喝,还给林初穗灌了几杯。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天之后就就要各奔东西了,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不舍、忐忑
“初哥,你小时候真的野得跟个猴子似的。”陆驰拍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道“难怪院子里那群抱洋娃娃的姑娘不和你玩。”
“听林叔说,每次你回家,都是哭哭啼啼的。”
“是啊,我爸有一次还去和她们理论,为什么她们不带我玩。”林初穗回忆着,说道“她们说我的洋娃娃不好看。”
“你奶奶给你缝的布偶,确实有点丑,扣子眼睛还有点吓人呢。”
“后来我爸说给我买一个新的芭比娃娃,但是我还是喜欢奶奶的布偶。她们不喜欢我的布偶,不是布偶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她们的错,我不和她们玩就是了。”
“说的没错”陆甜白走过来,揽住了林初穗的肩膀,又喂了她一杯果酒“不是初初的错,是她们势利眼”
“你还说人家。”陆驰戳了戳陆甜白的脑袋“那时候,你不也总是追着她们屁股后面”
那时候,小区里所有姑娘,都想要和“洋娃娃帮”那几个姑娘们玩,林初穗、陆甜白都是这样
后来,老林为了给林初穗挖掘更多友谊资源,每天中午就去楼下小区里蹲守,看到有落单的小朋友,就拿出糖“引诱”他们
“跟我们家小乖当好朋友,我就请你吃糖啊。”
总有几个嘴馋的小孩,自愿上钩,于是他们成了最铁的伙伴,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个夏天,我爸不知道发出去多少包糖呢。”林初穗虽然微笑着,但眼睛却红了。
她在佯装喝酒的时候,用袖子擦了擦眼。
陆驰激动地说“可别说,那个夏天,我吃糖都快吐了。”
章承宇“我的shi粑粑都是q弹的。”
林初穗又笑了“您老可闭嘴吧。”
伙伴们又哭又笑的,玩到了大半夜,章承宇唱了他的主打歌酒醉的蝴蝶,陆驰嫌他唱的难听,和他抢麦。
眼前这一幕幕,反复每一天都在上演,而她的青葱时光,便这样无声无息地逝去了。
林初穗走出了房间,一个人来到了街道边吹风,醒醒脑子。
时至今日,几个月的沉淀,她可以对一切事情淡然处之,轻拿轻放
但唯独那个少年,像是烫在她心头的烟疤,不能碰、不能想。
她熟练地抽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燃了,衔在嫣红的唇畔,低头点烟。
却在抬头的间隙,看到霓虹街灯下,少年颀长瘦削的身影。
几月不见,他的气质下沉了许多。
街道很窄,两个人相隔不远,约莫四五米。
她笑了,背靠在街灯下,兴许是带着酒意,纤瘦的身姿显出几分妖娆的劲儿。
短短几月,少女的轮廓已然淡去,更添了妩媚的成熟气质。
她是真的长大了。
“你不会也是来求复合的吧。”她挑起下颌,远远地望着他“初哥不吃回头草。”
肖衍那漆黑深邃的眸子,贪婪地望着她。
“看什么,再看收费了。”
林初穗强忍着心痛,转身扬了扬手,故作轻松地说“走了。”
“再见。”
良久,他也只说出这一句“再见。”
林初穗走了几步,脚步顿住,单薄的肩膀轻微地颤了颤。
她知道这一声“再见”,可能就真的是天各一方、再也不见了。
她死死咬着唇,回头朝着男孩飞奔而去,甚至顾不得已经亮起来的红灯。
她冲过了马路,扑进了肖衍的怀中,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你混蛋啊。”
肖衍甚至来不及为刚刚疾驰而过的骑车而心惊,女孩已经松开了他,甚至还推了他一把。
“要滚就滚,还来干什么啊”
她红着眼睛,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他微张了张嘴,半晌,仍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