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胜见到那么多的人涌进来,心里一惊,怔愣的看着眼前的谭子福。
这是他在辽东任职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谭子福,也像是从未认识过这样的谭子福一般。
“谭大人,你这是何意”程胜冷声问道。
谭子福同样冷着脸,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程大人不要插手下官的政务。”
程胜眯了眯眼睛,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花妈妈,面露不屑“为了这么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女”
谭子福哂然一笑,看都未看花妈妈一眼,讽刺的道“程大人要真这么认为,下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程胜见谭子福的作态,心里更加的没底了。这个谭子福,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插手了无数知府的事物也从未见过他有半点的不满,怎么今天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这样了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既如此,里面那位贾公子欺我外甥,把他打成这番模样,我总能找他评评理吧”今日程胜带的人少,而且他没摸清楚谭子福到底是何意,因此无欲跟谭子福多说,想尽快解决。
谭子福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这可由不得程大人做主了。你外甥郑德力在红月楼讹人钱财,纵容家丁打人,破坏红月楼的桌椅,要跟我回去调查一下。”
程胜听了谭子福的这些话,终于有些摸清楚谭子福今日所作所为的因由了。嗤笑了一声,说道“谭大人,我没听错吧就为了一个跟顾将军八竿子打不这的亲戚这顾将军在朝中早就没了权力,你这么做又是为何呢”
谭子福冷笑“我为何这就不关程大人的事儿了,来人,给我抓起来”
“你敢”程胜脸色冷硬的道。
“我为何不敢这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就算是报到了京城,皇上也会赞我一声秉公执法的。”谭子福道,“程大人如此阻拦,难不成你这外甥在外为非作歹,背后还有你的帮助不成”
程胜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一脸不善的盯着谭子福看。
谭子福却丝毫不惧,老神在在的看着他。
他忍了程胜那么多年,终于无需再忍下去了。想必钦差大人早就拿到了有关程胜罪行的证据,程胜离死也没多远了。而且,里面那位可是皇上亲自下了密旨要他竭力保护的人,他这会儿要是敢怂了,估计明天这乌纱帽就不见了。
两方正僵硬的对峙不下,隔间里突然走出来一位婢女“谭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谭子福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露出来一如既往的谄媚神情“贾公子请我进去啊哎,好的。”说着,便快步往隔间的方向走去。
只是,马上到门口的时候,谭子福转头吩咐道“都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是”
程胜眼睁睁看着谭子福走近了隔间,对着那位没有一官半职其貌不扬的贾公子点头哈腰的。明明之前在宴席上谭子福对其并未如此的谄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谭子福为何会这样
要说是因为顾建武,打死他都不信这位贾公子的身份肯定非常的特殊,难不成是
钦差大人
这不对,钦差大人怎么会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其貌不扬况且,他从未见过这人,不可能是朝中二品大员。
“贾公子,最近可好啊”谭子福笑眯眯的问道。
谢嘉语看了一眼谭子福的作态,觉得此人万分有趣。每日里挂着谄媚的模样,没成想,这却是他的保护色。这人,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昏庸。若真如此,皇上表弟也不会给他下密旨,让他照顾她。
“托大人的福,甚好。”谢嘉语收敛了心神说道。
谭子福连忙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本官办事不利,还望贾公子不要被这群歹人气坏了身子,本官马上就处置他们。”
谢嘉语点了点头。
“您说,是砍头呢,还是流放三千里呢”谭子福试探的问道。
结果,话音未落,程胜就愤怒的掀开帘子进来了“你敢本官第一次知道,谭大人竟然滥用私行”就算这人真的是钦差大人,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舅舅,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郑德力看着这样的场景,害怕的哭了起来。
谭子福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就这么看着谢嘉语,仿佛她说砍头,他就会立马砍了一般。
谢嘉语对眼前的乱象像是没看到一般,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海棠,指着自己的杯子,道“满上。”
“是。”海棠颤抖着道。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敢杀程大人的外甥,还能指使得动知府。在这辽东地界,她就没听说过如此厉害的人。
喝了一口茶之后,谢嘉语淡淡的道“这就不必了,打个十板子就行,也别去别处,就在门口吧,也让我听听响解解气。”这已经是谢嘉语能想到的最轻的处罚了,她今天着实恶心这个郑德力,但是,更是被程胜给气着了。要不是因为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