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此好的地段,一个月竟然赚不了一百两银子我记得,很多年前,这铺子就能赚个一百多两银子,如今怎么越赚越少了难不成,别家的铺子收益也如此低”
一句话,便点出来,自己不是不了解之前的收益,也不是不懂行,只是觉得这个收益实在是太低了
谢嘉语的话一说出来,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跪在地上的掌柜的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恐怕这位面嫩的姑奶奶,并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只是,这铺子自他接手以来,也有十几年了,从未有过如此高的月收益。
这其中的原因么自然是大家都懂。
谢嘉语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掌柜的,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黎氏,以及垂头不语的白氏,心里慢慢有了计较。看样子,大家似乎都知道些什么,唯独她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被青娘言中了,管家之事,果然亲自来才有意思,才能从众人隐晦的表现中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今日她原本只打算当个看客的,看着白氏管家,从中学习一些。然而,这个铺子是母亲当年的陪嫁,恐怕白氏和黎氏也不敢贸然插手。是以,这事儿只能她自己来,亦或者去报给大哥。
“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谢嘉语端起来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既然大家都知道又都不敢说,那么,这件事情究竟跟谁有关,就非常清晰明了了。
四月底的天,屋内的温度要比屋外低上许多,只是,虽如此,掌柜的额头上却渗出来层层的汗水。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虽然这文昌侯府变天了,掌事的人变成了年轻的世子夫人。然而,老夫人还在府中,他并不知她们几人跟老夫人的关系如何,是想拿老夫人的人事开刀,还是想怪他经营不利。只是,老夫人再怎么也是侯爷夫人,他就不信这些人敢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位掌柜的一直在外面经营,只知道府里似乎变了。但是却不知道府中近期发生的一些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陈氏早已被关了起来,在整个府里早就没了存在感。
“我看,若是一直收益都这么差,这掌柜的是否要换个人来做”谢嘉语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侧头跟白氏道,“侄孙媳妇,你觉得呢”
白氏早就知道这家米粮铺子收益低的原因,只是她刚刚掌家,祖母虽被关起来了,但余威尚存。且,如此快就解决掉祖母手下的人,似是不妥。是以,她还没来得及过问这边的事情。
“玉容初掌家,对于这些事情尚不太明晰,一切都听姑祖母的。”
掌柜的一听这话,感觉像是要把这口收益不好的锅放在他的头上了,赶紧磕头求饶。
一朝天子一朝臣。听这位姑奶奶的意思,似是没怎么把府里的老夫人放在眼里。而他来了这么久了,竟然没发现一个老夫人身边的人,看来,府中的很多事情都变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在铺子里这么多年,从未贪过账上的钱财,这铺子收益不佳,实在是,实在是不关小的事儿啊。”
谢嘉语道“不关你的事,那是谁的缘故”
问完之后,谢嘉语拿过来掌柜的刚刚递上来的账目细细的看了起来。米价她之前听秋叶说过,所以多少了解一些。但从账目上来看,没看出来什么问题,米价比平时府里用的要便宜许多,卖出去的价格也跟市面上的差不多。
所以
“这米是哪里的米”谢嘉语突然出声问道。
掌柜的一惊,看着谢嘉语无波无澜的眼睛,心惊的道“是江南的米。”
谢嘉语听后蹙了蹙眉,又接着问道“江南的哪一种米可是精米”
掌柜小声的道“不是,是普通的米。”
“面呢”
“是中原地区的面。”掌柜的道。
“什么样的面上等精面”谢嘉语声音越来越沉。
“普通的面。”掌柜的越听越心惊,怕是这位并不像她的年龄和长相一样好糊弄。
“这些米面都是谁买来的”谢嘉语盯着掌柜的问道。
掌柜犹犹豫豫的道“虽是小的买来的,但是但是”说了几个“但是”,掌柜的都没能吐出来后面的话。
谢嘉语听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斥责道“江南的米多,米价向来比别处便宜许多,你这普通的米更是要便宜一些,怎么却跟精米的价格差不多了中原地区普通的面怎么也跟上等的面粉一样的价格我看你这些年没少在里面赚钱吧,主子们的钱都被你等奴才给扣下了,怪不得收益一年不如一年”
白氏和黎氏被谢嘉语的话吓了一跳,说实话,她俩只知道这一直是老夫人管着的铺子,里面的奴才不太她们的听话,而且这些账目有些猫腻,但却没有谢嘉语懂的多。
他们着实没想到,谢嘉语竟然能通过米面的产地看出来这些粮食的价格。这些东西恐怕是要懂行的人才能知晓吧她真的是一个从小地方长大的姑娘家吗家里到底之前是做什么的可,若是小户之家,若是商户之家,这满身的贵气又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