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林眼眸清亮,“我答应你,有我在,他一定不会出事。”
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倒映着她的影子,心动了那么一瞬,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种事谁也保证不了。比如今天的事,假如不是我多了个心眼,跟着葛乔一路出来,那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被下了毒。包括你在内,你也会以为他是生病了。”
“我在的。”
“啊”她怔然。
“葛乔来找你哥的整个过程,我都在。你忘了,我跟他住同一个宿舍这些事不可能瞒得过我的。”
“那”
“我当时就站在窗边,亲眼看着葛乔做戏的整个过程的,也看到你是如何像只黄雀一般,埋伏在那只狠毒的雌螳螂身后的。”
当时她整个人绷得跟拉满了的弓弦一般,仿若随时都会冲出去要了敌人的命。
他戏谑地道“我记得某人说过,说她生就一副小鸡肚肠,别人整了她,她不亲自整回去,就会觉得难消心头恶气。我怕我要出手,某个人会郁郁好长时间。只能按捺不动,看她当大英雄救人性命。”
他又故意叹了口气“要是你力有未逮,我还可以在你面前一展侠士风采。奈何小娘子战斗力惊人,比花木兰不遑多让。我连露面的机会都没逮着。”
她啼笑皆非“我倒不知道,原来当时还有一位仙人在等着救苦救难。”
他噙着笑,眼眸里似有星辰划过“只要你愿意,我就会是你的后盾。”他提步靠近,替她理了理云鬓,“你这样的人,注定不是平凡的命格。只是,一个人孤身行路,难免前瞻后顾。要是有人替你解除后顾之忧,你就能集中全部心力一路往前。”
他靠得太近,那天人独有的清冷气息拂在她发间,喷在她颊腮旁,带着一股莫名的暧昧。
他又眼神认真,深琥珀色的眼瞳澄澈干净,美得仿若深秋的湖底一般,招惹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几欲潜入湖中,一探其中美景。
她有些恍神,怔怔地看着他的手探到她衣领的领口
领口
她吓了一跳回神却发现他只是把倚在她脖子旁的松鼠君给摘了下去
顾韵林皱着眉头“明明是跟她一个人说话,结果却有四只眼睛盯着我看。”他伸出手指在它脑门上一弹,“小老鼠,你几岁了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松鼠君可怜巴巴地抱住自己的脑门“我我不是老鼠,我是松鼠还有,我这么怕你,一看到你就想蹿出去躲起来的可可我主人要我陪她过来的,我当然要听我主人的”
它眨巴眨巴又害怕又难受,都挤成三角眼了的小眼睛,讨饶地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再尊重地对她道,“既然是你的意思,那就留它下来吧。”把它放回到她脖子边。
简悦懿只觉那一小团温热又毛绒绒的小东西重新贴了过来,而同时贴过来的,还有他清冷的指节。
他的指背轻轻拂过她项侧,连带拂过皮肤上的汗毛,搔得她的心痒痒地。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个天人道德品质是好,但还真就喜欢打点道德擦边球。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开始皱眉瞪起松鼠君来,瞪得松鼠君倚在她脖子上直发抖。
“我是很想尊重你、尊重你的主人。但你这么充满敌意地瞪着我,让我根本没办法好好跟你主人说话。既然你这么没有礼貌,那我”他又伸手去捉她脖子边的松鼠
简悦懿一把抓住他又想到她颈项旁作祟的手“作为天人,这么欺负一位巴掌大的小同志,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被轻易识破的顾韵林爽朗大笑。
而松鼠君“哇”地一声哭出来你想勾引我主人,你就去勾引啊把我陷进去干嘛啊
顾韵林又转了话题“女娲补天石你知道怎么用吗要我教你吗”
简悦懿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她好奇地问“怎么用的”
“你那块青色石带过来没有”
“没有。”
他眼里闪过得逞的光,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那就用我的好了”他那块是制成吊坠挂在胸前的。
可还没按实,她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懵懂地地道“不用,我的那块自己过来了”
顾天人怔忡不已,问她“青石自己过来”
她望着他,同样满眼疑惑“自己过来。别问我,它是怎么过来的就在我回答你,说我没带青石的时候,突然右手里就有这么个东西了”
而且最奇妙的是,当那块青石跑到她手中的第一刹那,它就好像是一颗心脏一般,泵动了几下。接着,一切归于平静,只余她初拾它时,把它放到手心所感受到的脉动。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
她告诉了顾韵林这一点后,天人殿下有点尴尬。他说“这是青石认你为主的表征。你以后可以留意一下,只要是你命令它去做什么事,它做完之后必定会回到你手中,以泵动的方式来回应你任务已完成。”
他越说越郁闷,为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