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名额,而且推荐她去的地方还是清大。但是懿丫头一心念着你这个当哥哥的,说你的才干,现在读一所普通大学实在是太浪费了,非要把名额让给你。”
“啊咋回事”这天上掉的馅饼实在太大块了,砸得简晓辉完全没反应过来。
黄有德就把事情跟他简略地讲了一遍,又道“听好了小子,这回要不是托了你妹的福,这么大的好事儿根本轮不到你头上你以后可得对她好点,要是让黄叔知道你跟你爹娘合起伙儿来欺负她,小心我把你腿儿打瘸”
简晓辉急了“黄叔,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我现在已经快念完大一了,我大妹还没着落呢你赶紧拦着她,千万别让她干傻事”
黄有德一听,乐了,好好好,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就把简悦懿告诉他,今年冬天将要恢复高考的事告诉了他。
简晓辉沉默了一阵,突然道“我给大妹她们学校打个电话问问。”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黄有德一放电话,很是高兴,这小子看着就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有这么天大的好事砸到身上,都没被喜悦冲昏头,反而先去确定这事儿对他妹有没有妨害。
也不妄你妹把名额让给你了
这些事简悦懿是不晓得的。对她而言,她只是想好好教训教训简春莉。那个倒霉蛋敢谋算她,她就偏要叫她瞧瞧,她谋算的东西她根本就不在意。而且,她就是给谁也不会给她
至于她为啥要让给她哥呢
她哥简晓辉在书里露脸的次数并不多。但这并非是因为他太过平庸的缘故。相反,他是一个相当会来事的人。
他是简爸简妈的头一个孩子,在读书上只称得上是“过得去”,但却一天到晚都在往公社上跑。自己得了什么好东西,必定是要留下来孝敬公社干部的。干部们要做什么,他也是头一个响应的。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么懂事,实在是与别不同。他很容易就得了干部们的青眼,嘴里还总叨叨着啥“平时全面搞建设,需要时准能过得硬”之类的套话。
大家莫不认为他这人思想觉悟高。于是去年社里的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就把他推上去了。到现在,他已经读了一年大学了。
在这个大学生稀缺的年代,他一个没权没势没依靠的农家子弟,能够干倒一众关系户,鲤鱼跃龙门,念上大学,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不过,这样的人也精。他以前没去念大学时,在家里既不会对原身简悦懿多好,也不会帮着简春莉说话。反正就是两头都卖好,谁也不得罪。
他这个策略对他自己而言肯定是最合适的。爸妈给他饭吃,天命福女带旺他的气运,他确实两头都没必要开罪。而且,只要不卷进家庭纠纷,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跟公社干部们混在一起,拉近感情,替自己赚下一个好前程
不过,简悦懿实在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她可没想过要去慢慢感化她那对偏心眼的父母,而且那种人心眼本来就是歪着长的,再怎么感化也不可能感化得了。
那好吧,你们不是想叫我把名额让出来吗我让。
不过我让的对象是你们的儿子。有这么大的利益摆在他面前,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这滩水本来就浑了,那就让它变得更浑点。
她嘴角上翘,按照这个年代的观点,儿子才是给父母摔盆、养老送终的人,闺女那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倒想看看,等简晓辉也盯上这个名额后,简爸简妈到底是继续偏心幺妹,寒了儿子的心呢还是忍痛放弃幺妹,为自己两口子的未来打算
这样,这场戏才好看得起来。
很快,简爸简妈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不管他们走到哪儿,总是有人对着他们的脊梁骨指指戳戳。每天早上大家在队部集合,由黄有德分配每个人一天的劳务时,他俩也必定被分到最重的活儿。
这也就算了,反正重活儿的工分多。
可记工员像是跟他们有仇似的,回回都给他们少记两三个工分。
“老李,你记工分不公正啊我记得我没得罪你啥吧而且我家懿丫头才帮队上干了那么大一件事儿,你咋这样呢”简爸非常气忿。
记工员老李用力鼓掌“原来你还记得这茬儿啊”接着又冷哼一声,“有事就知道一个劲儿地提懿丫头了,没事就可着劲儿欺负她。还好意思觉得委屈,哼”
一拍屁股走人。
简爸
这都算是好的了。没两天,他自留地里的庄稼都被人挖跑了一多半
“大海,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怎么人人都针对咱们呐呜呜呜”简妈一屁股坐在地里哭。
简爸眼瞅着自己一季的辛劳打了水漂,正难受得不行,一听媳妇儿的抱怨,顿时就炸了冲过去就开始揍她“你还说这怪谁这怪谁要不是你对懿丫头那么过分,乡亲们能这么针对咱家”
捶了两拳,到底是没舍得继续下手。自己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往家里走。
简妈被揍得老半天直不起来腰。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