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杯酒,王知县便笑问道“江大人跟姚大人都是决异司的精锐,两位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次首辅大人派了两位前来,下官就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姚升似笑非笑地“是吗”
王知县道“当然,哦对了如今决异司的寺正大人可定了么之前听闻是工部的温侍郎代理的如今应该是换人了吧想必逃不出姚大人跟江大人两位的了”
姚升跟江为功对视一眼,姚升嗤地就笑了“王大人抬举我了。”
江为功也说道“我做事还可以,让我当决异司的头儿是不成的。而且决异司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寺正,那自然就是舒司正。”
说到最后,江为功便瞥了阑珊一眼。
王知县笑道“江大人太过谦虚了,决异司的舒司正自然是是举世无双人尽皆知的,只不过如今、那位寺正大人已经是咱们的太子妃了。所以”
“就算是太子妃又如何,寺正一职自然唯有她可以担得起。”江为功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不由分说地打断了王知县的话。
王知县略觉尴尬。
谢指挥挑了挑眉。
正在这时候,却是阑珊开口道“其实王知县所说也并没有错,之前的那位舒司正已经是昨日黄花,决异司也不能永远的群龙无首,很该换一个更名正言顺的人才是。”她的声音温和,态度令人舒服。
王知县正不知如何应对江为功的话,听阑珊这般说才笑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突然谢指挥问道“对了,一直没有请教阁下的尊姓大名”
阑珊笑道“我姓计,在朝中并无官职,只是个佐助两位大人的闲人罢了,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江为功欲言又止。
谢指挥却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我看计兄弟你的相貌倒有些男生女相,又知道那位舒司正先前是女扮男装的,还猜测你就是那位舒司正呢。”
王知县吓了一跳,忙道“切莫胡说,那位舒司正如今是太子妃,自然是稳居东宫的。”
谢指挥点头道“说的是,不过,我虽然也听说过太子妃先前所做的异事,只是耳闻不如见面,我总是有些不大相信,觉着是世人夸大其词了。想来再怎么能耐,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多半是因为太子殿下垂青她的缘故,所以才把江大人姚大人等的所作所为都按在了她的头上何况工部是内阁首辅杨大人统领的,哪里就能容一个女子统领决异司呢”
江为功气的拍桌子站起“说什么”
阑珊笑着握住他的手腕道“大家闲话而已,江大哥何必当真”
谢指挥有些愕然地看着江为功,姚升却笑道“这次出海,谢大人也是同行的”
“我身为地方水军指挥,当然是得随行。”谢指挥傲然回答。
姚升笑道“这就好。”
“嗯”谢指挥有些不解。
“没什么。”姚升笑眯眯说道“那谢大人觉着计兄弟如何”
谢指挥看向阑珊,因知道让红线假扮倭人诓骗那贼徒的计策是阑珊所想出来的,也是她看破那倭人跟张文书有猫腻的,所以笑道“计兄弟倒是个足智多谋,心细谨慎之人。”
王知县也忙道“果然决异司出来的人都不同凡响,小计应该也是决异司的人吧”
阑珊笑道“正是。”
谢指挥道“决异司这么多能人在这里,何愁找不到那三山仙岛”
江为功记恨他口没遮拦,可想了想,道“方才谢大人说工部容不得一个女子统领决异司,可是真心话”
谢指挥道“这是当然。难道江大人肯在一个女子之下”
江为功道“若是小舒舒司正,我自然心甘情愿,所谓良才善用,能者居之,难道你不懂这个意思”
谢指挥毕竟也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此刻便忍不住道“能者上,平者让,下官自然懂这个意思,可是那位大人终究是跟女子,何况本朝从无女子为官的先例,何况若是个徒有虚名之辈,那岂不是乱了朝廷的纲常体统”
正说到这里,却见一个侍从飞奔进来,匆匆地在王知县耳畔说了一句话。
王知县脸色大变,挥手让那人退后,不等在座其他人问便道“那个倭人在牢房内剖腹自尽了。”
果然满座都震惊了。
姚升跟江为功亲自去看了现场,江为功因为先前跟谢指挥斗嘴,憋着一肚子气,便同他们一块儿到了牢房,不料看到那倭人一肚子的下水外露的样子,一时吐得翻江倒海,把先前喝的几杯酒都吐出来了。
次日早起,阑珊便带了飞雪红线,亲自去县衙的库房里找寻所需的书籍。
她从早上一直翻到了中午,几乎翻遍了半个府库,飞雪弄了点糕点,逼着她吃了几块糕,喝了一杯热茶。
江为功姚升等也顾不上她,自管在外头调度随船的人,研究海图等等。
到了十九日这天早上要出发的时候,阑珊身边还有数本没有看过的书册,昨晚上过了子时她还在灯下看书,只在打盹的功夫才睡了一刻,最后飞雪忍无可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