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也要保全太子妃”
阑珊道“是,臣妾是这么说过。”
“为什么,”皇帝淡淡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皇子对于东宫有多重要而且你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阑珊跪在地上,垂头道“臣妾知道,但是臣妾仍旧无法坐视。为人母者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可却在这个关卡上,会因为这个孩子连命都送了,这种行为还给人视作理所当然但是没有人母,哪里有所谓皇嗣为了皇嗣,就要把太子妃当作不需要的东西丢掉臣妾无法不理。”
皇后眉头紧锁,勉强忍住了没有斥责,只冷笑着低低道“皇上您听,她敢替您做主了呢。”
皇帝仍是看着阑珊道“舒妃,照你的意思,倘若你生小世子也如太子妃这般,你也会选择自保了”
阑珊听了这句,却笑了。
“你笑什么”问话的是皇后,“你这般冷血自私的人也是少见,还敢笑”
阑珊道“我笑是因为皇上跟皇后都误会了。”
她想了想,说道“这就是为人母跟旁观者的区别。若是我生小世子遇到这种情形,我自然会选择保住小世子,就如同我知道,昨日假如太子妃没有昏厥过去,她也会毅然的选择保住小皇孙。但是,假如昨日生孩子的是我,旁观者是太子妃,那太子妃一定会如我昨日一样,会选择保我,放弃小世子。”
皇后皱着眉,似懂非懂。
皇帝一笑“原来如此,这就是当局者跟旁观者的区别啊。”
皇后不悦“皇上,何必听这些话,她明明是在搪塞其词。何况如今小皇孙都因她而白白地夭折了,难道就放了她不成太子如今吉凶难测,这孩子是太子的血脉,就这么没了”
说到这里,皇后不由流下泪来。
皇帝道“那你想怎么样”
皇后说道“本来昨日皇上把她留在了宫内,她听说太子妃生产,便不顾一切的在宫门关之前就跑去了东宫,她不去还好好的,她一去就出了事,臣妾斗胆,觉着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舒妃有意妨害小皇孙。”
皇后道“求皇上严查。”
皇帝看向阑珊“舒妃,你到底做过没有当真朕的面儿,你说一句实话。”
阑珊回答道“臣妾没有害过小皇孙。”
皇帝道“那这一切就是巧合了”
阑珊沉默。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死到底跟她坚持要保太子妃有无直接关系。
这也是她的心病。
飞雪在旁边,很想替她说话,但是又明白皇上若是不问,没自己开口的道理。
就在这时候,殿门口有小太监道“太子妃到”
阑珊本是低着头的,闻言猛地转身往后看去。
郑适汝是给肩舆抬了进来的,下地的时候,由两个嬷嬷搀扶着。
皇后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想过去接着她,可不知为何又没有。
阑珊几乎跪不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郑适汝“你、你来干什么”
郑适汝如今正是该好生保养的时候,如此贸然离开房中,又迎着秋风来到宫内,阑珊见她步伐蹒跚,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她身边,将郑适汝扶住。
“宜尔”阑珊的泪忍不住涌了出来,“你干什么啊”
“我来看你,”郑适汝也顺势握住她的手,笑道“看你怎么给人欺负。”
阑珊睁大双眼“你,你说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后,终于道“我、我”
郑适汝道“昨日你明明好好的在宫内就行了,又跑到东宫去做什么”她咳嗽了声,声音微弱地说道“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要避嫌”
“我怕你有事,我本来也不想去的,可是我坐不住。”阑珊咬了咬唇,泪珠滚滚。
“这就是你蠢”郑适汝似乎气极反笑。
阑珊的泪冒了出来“对不住”
“你对不住我什么”郑适汝问。
阑珊听郑适汝骂自己,只当她也跟众人一样,认为小皇孙的死跟自己有关。
不管怎么样,那孩子竟是没了,阑珊无法容忍,不管是作为郑适汝的好友还是初为人母的女子,她都没有办法接受。
“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办,”阑珊失控,无法掩饰地哭出了声音“那孩子没了,我舍不得,我替你疼,我受不了这个”
郑适汝却一反常态的冷静“别哭。”
阑珊吸吸鼻子哽咽说道“对不住”
“你知不知道,”郑适汝长吁了口气,“你最对不住我的,就是太过为了我好。”
阑珊一愣。
郑适汝扫顾周围,淡淡道“你看,有人在幸灾乐祸等着呢,就好像一切真的是你的错儿,巴不得把所有过错推到你身上。”
阑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宜尔”
郑适汝道“扶我上前见过皇上。”
阑珊呆呆地扶着她往前几步,雨霁早亲自过来扶住了她,也安置了铺了软垫的椅子,温声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