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的眼睛只管盯着她的肚子,痴痴傻傻地说道“我的小世子这么大了”
阑珊听他这么感慨,心中一紧,却笑叹了声,转身往内走去。
西窗醒悟过来,忙跳上前扶住她的手“慢点儿慢点儿让我扶着。”
扶着阑珊到了里间,西窗重又将她的肚子打量了一遍,心满意足之余,又掰着手指头算“三四五六这应该快六个月了吧”
阑珊咳嗽了声,不愿意提这个,便只问道“你怎么来了”
西窗乐不可支“是主子叫我来的。说我以后可以跟着你。”
阑珊瞥他“你是王府的人,好好的跟着我像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是奉命行事,没有人管得了我了。”
阑珊道“纵然没有人管你,我也不敢用你呀。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西窗笑道“小舒子,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呀。”
阑珊叹道“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只是人人知道你是王府的人,平白跟着我算什么”
“不打紧,很快你也是”西窗冲口说了这句,又反应过来,忙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对了,我带了新鲜的鲫鱼,又肥又美,中午给你烧鲫鱼豆腐汤好么”
阑珊盯着他看了会儿“随你吧。”
西窗见她没有追问,才松了口气,忙又跳起来叫人去准备食材。
他来到外间,却给鸣瑟拦住“你真的可以来了主子许的”
西窗往里看了眼,才小声说“那当然。”
“可”
西窗拉住他的袖子往旁边挪开了几步,此刻才敛了笑容“王府内出大事了”
“什么事”鸣瑟心头一震。
西窗咽了口唾沫,才低低说道“富、富总管富总管死了。”
鸣瑟的心跳在瞬间停了停“你说、你说真的”
“这还有假”西窗定了定神,又搓了搓双手,皱着眉说道“那天主子从宫内回来,不知为何的也不叫我伺候,只管带了富总管到了石榴院,我本来想跟着,侍卫们不让。后来就见侍卫抬了、抬了富总管的尸首出来了。”
此刻说起来,西窗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富总管死了”鸣瑟也无法相信,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居然、这样。”
西窗原先因为能来阑珊身边了,所以才喜形于色,但是现在说起富贵的事情,又有所触动。
毕竟富贵是从赵世禛小时候就跟着的,虽然平日里很害怕他,但是这人就这么不得善终的去了却让人心中忍不住难过。
西窗又说道“虽然大家都不告诉我,但我知道多半是主子动的手。”
鸣瑟低头不语,若不是赵世禛,还有谁有这种能耐,又有这种手段敢对富贵下手呢。
西窗又道“你说、是不是主子已经知道了所以才”
鸣瑟知道西窗要说什么,也知道他说的多半是对的,但是赵世禛竟这样雷厉风行,不由分说,却仍是让鸣瑟有措手不及之感。
富贵为人深沉,但却是赵世禛身边最顶用的,王府的一些私产,以及底下外头办事的那些人,多半都是富贵在调度管理,没想到赵世禛说除掉就除掉了。
虽然鸣瑟也早知道赵世禛一旦发现真相,绝不会轻易甘休,但是这也来的太快太突然了。
西窗同他说了此事,又苦笑着叹道“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对主子呢小叶警告我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样做简直就是把主子往死路上”
听到这里,鸣瑟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西窗忙紧紧闭嘴,他会意地又回头看了眼“你放心,我不会跟小舒子说的,毕竟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胎了。”
说到这个,西窗又想起来“对了,你知不知道,宫里头也出了大事呢。”
鸣瑟最近只守着阑珊,哪里也没有去过,是以竟不知道“又怎么了”
西窗道“我也没听真切,隐隐地听闻是跟太子妃有关你知不知道太子妃这几天都没有出宫那些锦衣卫跟侍卫们的嘴真严,我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来,我心里想着,总不会是太子妃的胎怎么样了吧不然应该没有别的大事了呀”
鸣瑟不想猜,也不想让西窗再说“当着她的面千万别提。”
西窗答应了声“我知道,我去看看厨下怎么样。哎,我现在最上心的就是咱们小世子了什么也比不上这个,我可得赶紧把小舒子喂胖起来,这样小世子才能长得更加白胖康健。”
中午西窗果然弄了些鲫鱼烧豆腐,又特制了牛乳茯苓糕,雪蛤银耳炖燕窝。
阑珊已经吃饱了,西窗还孜孜不倦地哄劝道“把这燕窝多喝些,我这是特意请教宫内的太医给的方子,喝这个对小孩子最好了,将来长的又白净,体质且好呢。”
阑珊听到最后,终于勉为其难地喝了大半盅。
她吃的太多,觉着不太舒服,西窗忙叫她去平躺着休息,昏昏沉沉地就睡下了。
只是不多会儿,隔着窗户,似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