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道“五行杀人,取脏器炼丹如此邪恶术法,居然只用朕忧心就一言蔽之了吗”
众人噤若寒蝉。
皇帝又道“这次若不是大理寺拿下人在前,荣王果断追查在后,真相自然还是不会水落石出以后还会有什么八卦杀人九宫杀人不成朕从来厌恶这些巫道之术,真要如此纵容,将来只怕他们还要盯着这宫里了呢偏偏是朕的亲家在做这些忌讳之事你们郑家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
郑国公本就忧心如焚,听到皇帝震怒,脑中一昏,竟闷声不响地晕厥在地
赵元吉从头听完,此刻便跪倒下去“求父皇息怒郑国公虽然听信谗言错信了恶人,但他毕竟是被人蒙蔽,求父皇开恩。”
“被人蒙蔽”皇帝丝毫不去理会晕倒的国公,只盯着在场之人,“堂堂国公,竟这么容易给人蒙蔽,做了别人行凶逞恶的挡箭牌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还有脸说给蒙蔽而已”
赵元吉本是鼓足勇气跪地求情的,听皇帝言辞锋利,也不敢再出声了。
皇帝没看郑国公也没看赵元吉,却盯着郑适汝道
“太子妃,朕来问你,你们郑家,到底是尾大不掉,还是有恃无恐现在的这件震惊朝野的案子,还有上次翎海的事情”
郑适汝跪在地上。
皇帝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件事,的确是国公府的错。儿臣辨无可辨,”郑适汝低头“只是国公年纪大了,求皇上开恩,儿臣身为人子,愿意替父亲领罚。”
“领罚你要怎么领罚”
赵元吉有些不安,转头瞪向郑适汝。
郑适汝道“回皇上,儿臣不愿因为此事牵连到太子,儿臣愿意自请下”
赵元吉不等她说完便叫道“阿汝”
皇后也道“这是干什么纵然是国公有错,可也怪不到你身上。”她忙转身面向着皇帝“皇上,太子妃的品行如何,皇上跟我自然都知道,而且适汝是进了赵家的门自然是赵家之人,他们郑家犯错跟她有什么相干万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他们两个。”
皇帝慢慢问道“那皇后觉着,该怎么处置此事”
皇后有些为难“这件事是国公府而起,自然就处置国公府便是了,只是郑国公年纪大了,又是给人蒙蔽,不如就小惩大诫。”
皇帝道“若这一次小惩大诫,下一次又冒出个皇亲国戚效仿,该怎么说”
皇后无法回答。
此时赵世禛突然道“父皇。”
皇帝抬眸“嗯”
赵世禛道“郑国公晕厥,不如先把他送下去。”
皇帝顿了顿,这才一点头。
雨霁急忙叫人上前,忙把郑国公抬了下去,又叫太医给他查看。
皇帝又道“要如何处置,朕还要再想一想,元吉,你们也先下去吧。”
太子大为意外,却忙领旨,同太子妃两个先行退下。
等两人都出殿后,皇帝才又看向赵世禛“荣王,你是负责主理此事的,案子也是你查清的,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此事。”
此刻皇后仍在殿中,听皇帝居然问起赵世禛,不由睁大了双眼。
赵世禛躬身道“儿臣如何敢置喙。”
“让你说你就说。”
赵世禛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儿臣想,此事国公自然是难辞其咎,就算是给人蒙蔽,他也无意中为虎作伥了许久。但如果将此案如实公布,势必引发天下非议,反而不好。倒不如另找一个借口,把国公府敲打一顿,也警戒后来胆敢效仿之人。”
“如何敲打”
赵世禛道“昨日抄查,发现国公府内还有些来历不明的御用之物,不如用僭越逆上的罪名,如何论处,自然不必我说了。”
皇帝冷笑了声“这倒是个法子。”
皇后张了张口,却又停了下来。
僭越逆上,差一步就要赶上“谋逆”了,但这罪名听着虽吓人,实际上自然不至于跟谋逆一般罪大恶极,而且涵盖面极广,处置起来也可轻可重。
皇后看了赵世禛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偏偏皇帝在这时候看着她“皇后觉着如何”
皇后道“臣妾觉着合适。就是还求皇上格外开恩些。”
皇帝哼了声,沉吟片刻,突然又道“这件事荣王做的很好。若不是镇抚司,换了别的衙门,知道此事涉及国公府只怕就缩手了。”
赵世禛垂头“儿臣愧不敢当,只是恪尽职守罢了。”
皇后勉强说道“皇上说的是,荣王的确是精明能干。”
皇帝想了想,突地说道“算起来,容妃也给关了十多年了吧。”
皇后大吃一惊,不知他怎么竟提起这件事“是好像是。”
赵世禛也不由抬起头来。
却见灯光之下,皇帝的脸色淡淡的,眼中却仿佛有追念往昔之意,然后他说道“当年事发后,容妃一直不肯承认是她主使的,现在是不是也没有改口呢”
皇后的心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