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起
“不用担心,进了京后你只管去要人便是,杨大人毕竟是堂堂首辅,不会为难区区妇孺的,”赵世禛负手往门口走了两步,微微回首,“至于你,你只要坚定的跟在本王身边,别再左顾右盼就是了。”
直到赵世禛离开,阑珊仍旧身在梦中。
怎么可能,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居然丝毫也不介意,亦没有为难,而且还想要她跟在身边。
荣王殿下的性子真不是寻常之人能够摸清的。
又或者,只是眼下的一时新奇,等到某日觉着厌恶了,再一刀杀了
后颈上一阵冷风,阑珊拉情不自禁地了拉被子。
正在胡思乱想,西窗跑进来,满脸的好奇“主子跟你说什么了”
阑珊含糊道“殿下、殿下嫌我跟着别人上京。”她灵机一动,不如跟西窗打听些内情“你们如何会在泽川王爷他生我的气了吗说过别的吗”
西窗道“我们来泽川,当然是为了龚小姐啦至于你,主子没提过呀。哼,你以为你是什么要人吗主子会时不时挂在嘴上”
“也是,”阑珊附和,又问道“殿下是怎么找到那个贼巢的”
“是高大哥查到的,高大哥的消息最为灵通,世上没有他不知晓的事情。”
“高大哥是谁”
“是主子身边伺候的呀,我是近身伺候主子起居的,飞雪是护卫,鸣瑟呢,他整天在外头,据说他剑法很厉害,高大哥叫高歌,他也满天下乱窜,有什么消息都是他第一时间发回来,还有富贵富总管,我最怕他了,王府内没有不怕他的。”
虽然别的没有消息,但是居然阴差阳错的把赵世禛身边的关系网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阑珊忖度道“目前我只看见过你跟飞雪姑娘,其他几位还没照面呢,只是西窗你如此伶俐能干,飞雪姑娘更加不必多说,乃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想来其他几位也是极了不得的英雄人物。”
“嘿嘿,”大约是给阑珊不留痕迹的马屁拍的舒服,西窗得意地笑了两声“富总管跟高大哥就罢了,你没见过鸣瑟吗怎么他好像见过你啊”
“什么何时”阑珊疑惑。
西窗忽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正在支吾,门外有个略显清嫩的少年声音道“西窗,你又差富总管打你屁股了。”
声音未落,西窗跟中箭的兔子似的跳了起来“我我什么也没说。”
阑珊歪头往门外看了眼,并不见什么人在,她小声问“那是谁,是鸣瑟吗”
西窗紧闭双唇不敢再说,只是向着她打手势。
阑珊看他害怕的样子,便笑着不再问了。
西窗松了口气“我、我去看看当归乌鸡汤熬好了没有,你喝了也好得快些。”
阑珊想起才醒的时候他正因为这个骂人,见西窗要走便喊住他“西窗,你之前说我死了的话,你会给我烧纸,是真的吗”
西窗一愣,嘟着嘴说道“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不是有意咒你的。”
“不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阑珊摆手“我只是觉着高兴,毕竟,要是死了后真的有人记挂着我、还给我烧纸,是一件好事。”
西窗睁大双眼。
他的嘴巴本来极不饶人,可见阑珊这样认真的说如此丧气的话,心中却油然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
面前这个人看着很和软好相处,似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可是怎么会想到死后无人烧纸这种至为颓然孤寂令人忌讳的事,且以为是好事
这时侯西窗似乎意识到兴许舒监造并不像是表面上看来这样没心没肺,随和温情,只怕他身上也有些不为人知的伤心事吧。
一念至此,西窗对于阑珊便产生了些许由怜而生的悯恤,西窗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再对舒监造横眉竖眼挑挑剔剔的,应该对她好一些。
西窗努了努嘴,道“年纪轻轻的,又有我们主子这样了不得的靠山,说什么死呀活的你给我安心养着,长命百岁的才行”扔下这句,西窗便跳出门去跑了。
西窗跑到廊下,却见一个身形纤细,着青衣,扎着高马尾的少年靠在柱子上,嘴里不知含着什么在吃,半边腮帮子鼓起来。
“鸣瑟,”西窗跑到他跟前,讨好地说道“刚才的事情你别告诉主子或富总管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鸣瑟清秀的脸上露出鄙夷“你真是笨的要死,给人套话都不知道,我要不拦着,你把主子的底儿都要卖了呢”
西窗红了脸“我不会的,我还是很有分寸的,而且里头的这位,他也不是外人,主子是很器重舒监造的。”
“器重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骂他下作不要脸勾引”
鸣瑟还没说完,西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那是以前可我现在确定了他的确是个好人。而且、而且我觉着主子也不至于真的就跟他那个啥。多半是那些人胡说的。”
鸣瑟将他的手推开“你要噎死我”
西窗的手心里粘粘的“你又吃糖”他立即举手在鸣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