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微微低着头,偷偷看了林冲一眼,连忙将目光收回,扯了扯一副非常气愤模样的丫鬟,低声道“锦儿,这位林公子没有什么歹意,我们也该回去了。”
那丫鬟闻言瞪了林冲一眼,跟在女子身边,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当中。
一道身影出现在林冲身旁,脸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突然冲着林冲道“林大哥,人都已经走远了,再看下去的话,魂都不见了”
林冲这般的汉子闻言也禁不住脸上一红,瞪了那人一眼道“徐宁兄弟莫要开玩笑,林某何曾失魂了”
徐宁哈哈大笑道“方才那一幕小弟可以看在眼中的,那小娘子模样不差,看上去也不是百姓人家出身,哥哥若是看中的话,不妨派人打探一番,或许是一桩姻缘呢”
林冲一副生气的模样,挥了挥衣袖道“休得胡言,林某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徐宁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冲着林冲那略显狼狈的背影道“哥哥,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徐宁难得的文雅了一次。
汴梁城,一处不起眼的院子之中,一阵破空声响起,就见一道身影此刻正在庭院当中舞动手中棍棒。
此人看上去大约四五十许,鬓角斑白,可是舞动手中棍棒来却是虎虎生威。
不过很快,这人便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就连舞动的棍棒也停了下来。
院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就见两道身影匆匆走进院子当中,如果说林冲见了的话,肯定能够一眼认出,这两女便是他所见到的那一对主仆。
张贞娘看到老者在那里剧烈的咳嗽不禁上前几步,扶住老者,然后伸手在老者的背部拍打着道“爹爹,你前些日子伤了身子,大夫说而来让你好生休养,在此期间不许舞刀弄枪,您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啊”
张教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道“我儿不必担心,爹爹的身子壮着呢,别听那些庸医之言,你让爹爹不舞刀弄枪,那还不如杀了爹爹呢”
说着张教头又道“再说了,爹爹身上的差事还在,不几日便要前去做事,总不能一样的不去舞刀弄枪吧”
张贞娘扶着张教头坐下休息道“爹爹好好的在军中做着教头,怎么突然之间就被调到那什么东厂去了呢”
张教头心中同样也是非常的疑惑,他在军中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教头罢了,似他这般的教头多了去了,可是就在前不久,他竟然被告知要前往东厂叙职。
对于东厂,张教头其实知晓的并不多,哪怕是在军中,张教头也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素日里更是不关心身外之事,哪怕是东厂的名声不小,可是张教头却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
因此对于自己陡然之间被调往东厂,心中很是怀疑,同时也对东厂很是好奇。
张教头自身的人际圈子非常之小,但是就算是圈子再小,也有人知晓东厂的事情。
所以张教头很快便打探到了关于东厂的消息,得知东厂竟然是自皇城司独立出来的一个新的情报部门,并且做为东厂之主的楚毅更是当今官家眼中的大红人,这意味着进入东厂,前途似乎不可限量。
只可惜张教头对于进入东厂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想要过的是平静的生活,将女儿抚养长大,然后为其选一良配,此生足矣。
然而调令既然已经下达,这便不是张教头所能够违背的,所以张教头这几日也一直在收集关于东厂的一些传言或者消息。
这会儿听得张贞娘的话,张教头自张贞娘手中将茶水接过道“我儿不必担心,此番为父被调往东厂并而非是什么坏事。”
听得自己父亲这么说,张贞娘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一晃就是大半年,如果说当初东厂扩张引得许多人关注的话,那么如今东厂之名却是响亮无比。
随着东厂扩张,人马齐备,东厂便露出了獠牙。
因为楚毅深得赵佶之信任,最重要的是在楚毅的统领之下,东厂动辄抄家,每一次抄家都会为赵佶献上数万乃至十几万贯的财富。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对于东厂缉拿、审讯之权还有所限制的话,等到东厂几次献上抄没来的财富的时候,赵佶几乎是完全放开了对东厂的限制。
倒在东厂手中的官员不多,但是每一个官员被拿下皆是有理有据,可以说没有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这也是赵佶放任东厂的缘由之一,同样也是朝堂之上诸位相公想要针对东厂却是抓不到任何把柄的缘故。
东厂的扩张最先触动的就是这些士大夫的神经,朝堂之上不提蔡京,就是其他的士大夫也都对东厂有着极深的忌惮。
武将一系被士大夫集团给压制了上百年,同样作为宦官也被压制了上百年,可以说自赵匡胤身披黄袍到赵佶执掌大权,上百年之间就没有出过几位名动天下的宦官。
当然,许多人也绝对想不到如今在西北之地作为监军的童贯有朝一日竟然能够青云直上,执掌兵马大权,甚至因军功而被封王。
但是眼下包括童贯、梁师成、杨戬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