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卿家以为朕会是那种被人随意糊弄的昏庸之主吗”
“臣不敢”
摆了摆手,朱厚照自一旁的桌案之上取过一张图纸,然后放在桌案之上,冲着杨一清几人道“几位卿家来的正好,就算是你们不来,朕也要招你们前来,你们且来看看,朕所设计的这一座祭坛如何”
朱厚照口中口口声声说着不迷恋于长生,但是这会儿却有让他们去看他所设计的祭坛,杨一清几人觉得是那么的古怪。
深吸一口气,几人上前,目光落在了那一张由天子所画出来的祭坛上面来。
一看之下,尤其是看到那一张图案之上所标注的数据的时候,对于数据最为敏感的陈鼎几乎是惊呼一声道“不可,不可啊,此等规模的祭坛,不知道要耗费几多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劳民伤财之举,还请陛下能够收回成命,烧毁图纸,息了建造此等祭坛的念头才是”
倒也怪不得陈鼎的反应会这么的大,实在是朱厚照所画出来的这一座祭坛规模太大了。
一座祭坛方圆九百九十九丈,高九十九丈,差不多就是一座小山了,根本不是一个小的工程。
虽然说大明这些年所开工的工程较之这一座祭坛要大上许多倍的不是没有,但是那些工程皆是干系民生,做为户部尚书,陈鼎对于这些关系民生的工程素来是鼎力支持。
然而这一座祭坛在陈鼎看来,却是劳民伤财之举,以其性子,要是不表示反对的话,那他就不是陈鼎了。
白发苍苍的陈鼎已经年逾七旬高龄,在满朝文武当中那都算得上是高寿的老臣了。
按说以陈鼎这般的年岁,早该颐养天年才是,但是满朝文武之中,能够让让朱厚照放心的将户部交给其打理的臣子,朱厚照却是遍寻满朝文武,无有一人能够及得上陈鼎。
陈鼎的敢对在朱厚照的预料当中,所以朱厚照目光落在了杨一清、王阳明的身上道“两位卿家以为如何”
不比陈鼎直来直去,杨一清打量了那图纸一眼,向着朱厚照道“却是不知陛下修葺此等规模的祭坛,可是有什么用处吗若是关系国家大事,关系天下百姓之福祉的话,臣定当竭尽所能,排除万难,助陛下修筑祭坛。”
话是如此说,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得出杨一清这话语当中所阴寒的深意。
如果说不是关系民生,关系万民的话,那么身为内阁首辅的杨一清就不会赞同天子的决断。
王阳明显然是同样的态度,不可能放任天子恣意妄为,哪怕是可能会因此而恶了天子。
朱厚照缓缓道“此祭坛,关系我大明之未来,朕主意已定,几位卿家即刻调派人手修筑祭坛便是。”
“陛下不可啊,此乃祸国殃民之举,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的话,老臣甘愿乞骸骨”
陈鼎老脾气又犯了,当即气喘吁吁,气的浑身发抖向着天子大声道。
看着陈鼎那一副白发苍苍,身形摇曳,一副随时都可能会气倒的模样,朱厚照轻叹一声,起身上前将陈鼎扶住,然后将其按在了座位之上,缓缓道“卿家这一生为我大明鞠躬尽瘁,半生都没有好好的歇息过,朕实在是有愧于卿家啊。”
陈鼎倔强道“此乃臣之本份,为人臣者,当忠君之事,为君分忧,陈鼎当不起陛下这般称赞。”
朱厚照拍了拍陈鼎的肩膀道“卿家若是当不起的话,满朝文武,又有何人当得起。”
说着朱厚照看着陈鼎道“卿家年岁已高,不若将户部之事交给他人暂代,卿家也可好生歇息一番。”
愣了一下,陈鼎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只是一声轻叹,神色复杂的看着朱厚照道“陛下,臣知道不管臣怎么说,怎么做都改变不了陛下的主意,陛下允准臣归老,臣感念皇恩,还请陛下能够容臣缓上一缓,既然陛下执意要修筑祭坛,那么就让臣再为陛下最后尽一份心吧”
眼见陈鼎如此,朱厚照心中泛起一丝暖流,缓缓点了点头道“朕答应了”
说话之间,朱厚照将那一份图纸交给了邵元节、张彦頨二人道“两位真人,祭坛之事就交由两位来督办,朝中六部一切人员,尽皆听从你等调派,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祭坛给朕修筑起来。”
直布罗陀海峡,港口之中。
浩浩荡荡的舰队再一次出了港口,却是试探出了大明舰队的底细,判断大明舰队缺少炮弹的真实情况之后,蔷薇大公再一次做出了征伐大明舰队的决断。
不得不说蔷薇大公也非是一般人物,在经历了一次大败之后,尚且还有勇气再次出战,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
不过是百里左右的距离而已,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海面之上便浮现出了一艘艘的战舰,直奔着大明舰队所停靠的港口而来。
当西班牙舰队出现在海面之上的时候,大明舰队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先前莱维将军乘坐小船离去,俞大猷几人便意识到他们船上缺少开花弹的事情必然隐瞒不住,而西班牙人只要不是傻子,必然会趁此机会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