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做为内阁首辅,竟然会在京师重地遇刺,至于说行刺焦芳之人到底是何人指使,王守仁、杨一清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谷大用。
本来正常情况下,就算是谷大用恨不得将焦芳他们碎尸万段,也绝对不可能做出派人行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谷大用的身份在这里,身为司礼监总管,谷大用地位可谓尊崇,不应该使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是。
然而无论是王阳明还是杨一清,他们在焦芳遭受刺杀之后,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便是谷大用,甚至都不做怀疑。
除了谷大用之外,在这京城当中,还真的找不出谁人敢行刺焦芳。
焦芳的确是楚毅手下的头号心腹,不知道多少人对其恨得要死,但是相比较楚毅来,那些人的仇恨明显都集中在了楚毅身上。
几年之间都不见有人针对焦芳,如今谷大用这一上台没有多久,也正是焦芳同谷大用之间发生冲突没有多久,焦芳便遇刺了,要说这同谷大用没有什么联系的话,王守仁、杨一清他们至少是不信的。
最关键的是这会儿他们同谷大用并排走在一起,谷大用那一副阴沉而又得意的模样几乎是不打自招,就差没有直接告诉二人,焦芳遇刺就是他派人所为了。
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杨一清一身煞气,盯着谷大用道“谷大用,你竟然如此之无耻,派人行刺这种手段竟然也用的出,真是枉为司礼监总管之位。”
越是身处高位,自然也就越是守规矩,否则的话,一旦规矩被破坏,受到影响最大的便是自身。
但是这对于谷大用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守规矩的自觉,在谷大用想来,既然焦芳不识时务,那就想方设法的将焦芳除掉便是,至于说手段是不是下作,是不是见不得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咯咯”
面对杨一清、王守仁二人那充斥着怒火的目光,谷大用脸上非但是没有一丝羞惭之色,反而是洋洋得意的看着王守仁、杨一清二人,甚至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威胁向着二人道“两位皆是朝廷之俊杰,本公深爱之,两位不若同咱家联手,共谋大事”
不等谷大用将话说完,就见王守仁冲着谷大用冷笑道“王某羞与汝为伍。”
杨一清猛地一挥衣袖冷哼一声道“杨某怕后世为人所唾骂,遗臭万年啊”
谷大用没想到自己这般拉拢二人,两人竟然这么的不识时务,顿时就见谷大用冷笑连连道“既然如此,那么咱家便在这里预祝两位一路平安,万事大吉”
说完谷大用大手一挥冲着几名内侍道“前面带路,本公要去焦阁老府上探视。”
顿时几名内侍簇拥着谷大用扬长而去,只留下杨一清、王守仁二人。
王守仁捋着胡须道“谷大用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如此大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如此威胁朝廷重臣。”
杨一清反倒是向着紫禁城深处看了一眼道“跳梁小丑而已,我只是好奇,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毕竟先前焦芳已经将谷大用之罪状禀明了天子,天子绝非是那种昏庸无道之主,他虽然说信重谷大用不假,但是要说焦芳他们列举了谷大用的罪状之后,天子没有一点的反应的话,首先他们便不信。
只是这都好几天了,天子这边竟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非但是没有针对谷大用有什么举动,反倒是谷大用越发的张狂起来,甚至连当朝首辅都敢派人行刺。
就在王守仁同杨一清在那里低声猜测天子到底是什么用意的时候,下了朝的天子这会儿却是前往皇后寝宫而来。
得到消息的皇后早早的于宫门口处迎接天子,当看到天子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发现天子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不过皇后并没有开口询问,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有明一朝却是做的相当不错,至少不像其他几朝一样,后宫干政比比皆是。
天子下朝而来,心情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皇后自然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朝堂之事所致。
亲手给天子泡了茶水,皇后冲着天子道“陛下,喝口水”
天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手中轻轻的摩挲着温润的茶杯突然之间道“焦阁老遇刺了”
“什么,焦阁老遇刺”
皇后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皇后即便是再不关心朝堂之事,可是她也知晓焦芳乃是当朝之首辅,那绝对是天子之下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内阁首辅,竟然在京城之中遇刺,这在皇后想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皇后下意识的向着朱厚照道“陛下,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当朝首辅啊,究竟是什么人,尽然敢如此之大胆,连内阁首辅都敢刺杀,岂不是说他们若是愿意的话,就算是陛下,他们也敢刺杀啊。”
刺杀内阁首辅无异于造反,或许内阁首辅比起天子来差了太多,但是对方既然敢行刺内阁首辅,要说对方行刺天子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朱厚照摩挲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缓缓道“是啊,连内阁首辅都敢刺杀,朕这天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