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去,却是不曾想此举竟然救了这些匠人一命。
按照昨夜的大火来看,尤其还是在深夜之中发生,这些匠人如果说还留在宝船厂当中的话,只怕这会儿还能够站在这里的就不会超过一半。
看到那数百匠人的时候,原本阴沉着一张脸的范亨不由得眼睛一亮,范亨当初好歹也是同司礼监总管王岳斗上一斗的人物,自然不是废物。
范亨如何不知这些匠人的宝贵之处,尤其是在楚毅准备大造海船的时候,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这些匠人更有价值。
船厂被烧了可以重建,可是如果这些技艺精湛的匠人被在大火当中丧生的话,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要知道想要培养出一名技艺精湛的老工匠,那可是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甚至就是数十年时间都未必能够养出一名大匠来。
这数百匠人当中,单单是技艺达到了大匠级别的匠人就有十几人之多,任何一人都能够主持建造一艘船,这才是整个龙江宝船厂最大的财富。
所以说范亨在看到这些匠人的时候,阴沉了半夜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容。
侍奉在范亨身旁的一名小太监注意到范亨的神色变化,稍稍松了一口气,大着胆子道“总管大人,这些匠人”
范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精芒道“吩咐下去,将这些匠人安置好,同时加派人手,务必要保证这些匠人的安危。”
小太监连忙应了一声。
同样是那一处幽静的院子之中,凉亭下,老者坐在那里,在其面前,昨夜曾与众人夜观龙江造船厂大火的莫离、魏民二人却是恭敬的坐在老者面前。
俏丽的侍女将茶水为三人续上,恭敬的坐在一旁。
老者示意二人品茶,两人连忙拱手谢过老者。
将茶水缓缓放下,莫离先是看了一旁的侍女一眼,那侍女乃是老者最宠爱的妾侍,深得老者之信任。
不过老者摆了摆手,那侍女起身一礼,悄然退去。
待到老者的妾侍离去,莫离这才向着老者道“木斋公,龙江宝船厂如今已然化作灰烬,那阉贼就算是想要复建,至少需要半年时间,他敢建我们就敢烧,一把火不够,那就再来一把火,看看是他建的快,还是我们烧的快”
说着莫离的脸上流淌着一丝得意,显然是对于能够阻止楚毅造船之举颇为兴奋与骄傲。
木斋公淡淡的看了莫离、魏民二人一眼道“你方才也说了,船厂可以复建,你能烧一次两次,难道还能烧更多次,莫要小瞧了那楚毅,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再多了,难保不会被楚毅给抓住破绽,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家两家那么简单了。”
心中一寒,楚毅凶名太盛,这会儿听木斋公这么一说,哪怕是莫离、魏民仍然是禁不住为之凛然。
“多谢木斋公教诲,我等记下了”
木斋公品着茶水道“怎么老夫收到消息,你们这一场大火却是漏过了那些船厂的工匠呢”
魏民同莫离对视一眼,只听得魏民苦笑摇头道“我等也不曾想到范亨竟然再事前将那些工匠调了出去统计造册之事,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却是让这些将人逃过一劫。”
木斋公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这些匠人绝对不能留,哪怕造船厂复建,只要没有了这些掌握了造船技艺的匠人,又有谁人能够为楚毅去打造船只”
莫离缓缓点头道“木斋公教训的是,那些匠人留下来的话就是助纣为虐,我等必然会想办法将那些匠人统统除去,以断绝他们襄助楚毅之路。”
捋着胡须,木斋公淡淡道“行事务必小心谨慎,范亨这条老狗如今正发了疯的寻找放火之人,你们做事绝对不能够大意。”
魏民道“木斋公尽管放心便是,我等行事定当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莫离、魏民二人自密道之中离开了木斋公所处的那一处幽静的院子,可以说除非是直接闯入院子当中,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木斋公见了莫离、魏民。
毕竟就算是有人关注到木斋公的住处,但是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没有人进入其中,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其实如莫离这些人,却是通过密道进入到木斋公这么一处宅院当中。
莫离同魏民二人离开了木斋公之所在,悄然查看一番,确定其行踪没有被人所察觉之后这才奔着秦淮河而去。
秦淮河本身就是鱼龙混扎之地,多有豪绅、权贵包了一艘艘花船在秦淮河之上畅游。
可以说在秦淮河上,包那么一艘花船议事,在一定程度上绝对是非常之安全的,而莫离、魏民几人自然是包了一艘花船。
花船的主人,在这秦淮河之上颇有名气的清倌人柳燕娘拨动琴弦,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花船之上回荡。
莫离几人坐在那里,一副沉迷于其中的模样,一边饮酒一边高声叫好,同那些出来寻欢作乐的豪绅权贵们没有一丝差别。
待到一曲过后,莫离取出一枚金元宝赏给柳燕娘道“燕娘却是有一手好厨艺,老夫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