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尽力在庇护他,如何忍心,看他这样一个人再四处漂泊。
长渊终是不会问出口的,缓了须臾,睁开眼,道“既无酒肆,便在这里陪本君喝一壶吧。”
他轻一拂袖,掌间已多了只青玉酒壶。
昭昭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长渊自在山石上坐了,道“是当年灵枢从寒潭里捞出来的。”
昭昭这才想起,他当年在一十四州初酿的一批上品莲花琼浆,因为种种原因,没能送到长渊手里,便偷偷埋到了寒潭里,准备埋够三十年,再寻机会送给便宜师父,如今,已经是一百三十年了。
昭昭默了默,也跟着在一边石头上坐了。
长渊化出两只玉盏,启开酒坛,注满酒液,一杯递给昭昭,一杯留给自己。
淡淡的莲香混着酒气,在雪山之间弥漫。
昭昭捧着酒盏,喝了一口酒,喉间立刻生出一股绵热,连带着身体暖呼呼的。
长渊也屈膝而坐,饮了一口。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喝到暮色四合,薄夜落下。雪依旧在无声飘落,映照四野。
昭昭饮完最后半盏琼浆,起身,负剑与长渊告别。
长渊亦起身,从袖中另取出一根赤色发带,绑到少年发间,道“本君知道,在你眼里,未必瞧得上本君这个师尊。”
“只是,前路遥远,本君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若是累了,可随时回北宸仙府,或者雪霄宫。只要你愿意,这两处,永远是你的家。”
“还有你修无情,纵使对吴秋玉,也不可执念太深。”
昭昭垂目,没再说什么,转身,向着茫茫雪山深处走了。
长渊立在原地许久,一直等少年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方一挥莲袖,化出万千赤色剑影,悬于雪山之巅,照亮那一道道崎岖山路。
雪霄宫前。
轩辕鸿轩焦灼的等在正殿外,过了许久,紧闭的正殿门方缓缓打开。
墨羽带着梵音自殿内步出,微微笑道“让你久等了,轩辕家主。”
轩辕鸿轩下意识朝那肃穆威严的大殿深处望去“君上他”
“哦,你说师尊啊。”
“实在抱歉,师尊近日旧伤发作,需闭关数月,日后这雪霄宫大小事务,便暂由孤这个大弟子打理了。不知轩辕家主此次匆匆赶来,是为何事”
“这”
轩辕鸿轩扑了场空,心里狐疑着,关切问“可是被那逆徒所伤”
“逆徒”
墨羽目光凌厉望过去“什么逆徒”
轩辕鸿轩一愣,继而笑道“我知此事不宜外扬,不过,殿下倒也不必与老夫打哑谜,中州发生的事,老夫皆已知晓。老夫知道,君上闭关,不是旧伤发作,而是被其门下逆徒,那只小妖一剑刺伤。不瞒殿下,老夫此次过来,正是为那小妖的事”
“轩辕家主慎言。”
墨羽冷冷打断轩辕鸿轩的话。
笑道“师尊闭关,的确是旧伤发作,轩辕家主所说的这些捕风捉影之事,孤怎么不知道。至于小妖,我雪霄宫门下弟子三人,皆是正经仙族出身,这小妖一说,倒不知从何而来。”
“好,是老夫失言,不是小妖,而是那个出身麒麟宫的司昭。他近日的所作所为,殿下应当已经知晓吧。”
“此子乃昔日上了仙族追杀令的吴秋玉同伙,短短数日,破坏中州仙脉十数道,并盗走脉心,胁迫那些仙门家主往老夫身上泼脏水,搅得天翻地覆,天怒人怨,老夫吃些亏损些名声倒是没什么,可若任由此子胡作非为,日后怕有更多仙门要遭受涂害。是以老夫过来请求君上再下一道仙族追杀令,将此子缉拿归案。”
“你们出来,与殿下说说情况。”
轩辕鸿轩一声命令,几个来自中州的仙门家主便斑鸠似的,你推我我推你从暗处出来。
墨羽扫过众人“轩辕家主所言,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仙脉被毁的事说了一通,自觉略去抖落出的那些秘密,并签字画押的事。
墨羽点头。
“尔等遭遇,孤很是同情。”
“只是,凡事要讲证据,关于此事,你们可有证据”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
轩辕鸿轩哼道“此事目击者甚多,我门下金衣使,还有那些仙门弟子,有瞧见。”
墨羽道“既是证据,当有不牵涉其中的第三者才行。何况,仙族追杀令非同小可,需五族族长联合署名。除了轩辕族长,其余四族,可签了名”
“针对吴秋玉的那道仙族追杀令,当年可是天君亲笔签署,此子既是吴秋玉同党,根本无需多查”
“吴秋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