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在这方面绝对是一个很开放的人。
就和他本人的婚姻观恋爱观一样。
“你还没有成年,没必要太激怒他们。”顾晖还是觉得她这样做不太好。
傅措却不太所谓,懒洋洋地笑了笑,薯片咬得嘎吱脆,“没事,他不会怎么样。而且就算怎么样了,我还能找我外公呢。”
她这叫有恃无恐。
主要还是笃定了傅先生不会怎么样。
这么多年过来,她也这么大了。
早就知道她妈赵明月和蒋淑芬在傅先生心底的位置,虽然但是,依旧膈应。不过膈应是一回事,地位分明也是一回事。而且蒋淑芬不能生育,说到底傅先生还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
再加上赵家也就他妈赵明月这么一个女儿。
傅措是真不怕傅先生生气。
见她如此,顾晖也不再说这些。
他们之间,总有许多的差别,这是不用明说就能直接感受到的。
顾晖走到她身边,正好看见桌子上的米白色镶金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年代有些久远,但隐约还能看得清其中人物的眉目。
傅措见他看着这边,低头也看见了这个相框。
她一般不将这个摆在上面,也许是陈姨收拾东西的时候忘记放回去了。见顾晖看着,傅措顺手拿起来细看两眼,很是轻柔地笑了下再对顾晖说,“这是我妈和我,怎么样我妈漂亮吧”
“漂亮。”顾晖诚恳地说。
虽然年代久远,但依旧能看清傅措母亲的眉毛。
比起傅措这样张扬而明艳的惊艳,她母亲美得内敛却不柔弱,清艳之间带着高傲。
傅措又扬了下唇角,将相册放到一边,随口还说一句,“比蒋淑芬漂亮多了。”
蒋淑芬是那种特柔弱娴静的美,和傅母这种美丽不能相提并论。
一个白月光一个朱砂痣。
不过他还是喜欢白月光,毕竟他喜欢的人是白月光的女儿。
看着傅措微低垂的眉眼,恍然能见其中略带着忧愁神色,顾晖抿了抿唇,“是的。”
傅措还真没想到他会回答这句话。
她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起过她的母亲赵女士了。
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可以记着,却没必要永远挂在嘴边。
赵女士真的去世很久,而蒋淑芬也成为她继母很久了。
但傅措还记得赵女士死的那一天。
也还记得蒋淑芬成为她继母的第一天。
“如果不是蒋淑芬,我妈也许还能多活几天。”她垂了垂眼,在变缓变低沉的音乐里轻声说,“不过,活着也挺难受。心理身体的双重煎熬,也许死亡是解脱。”
这是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母亲。
顾晖洗耳听着,却没有给予答复。
他明白,傅措只是偶然想说,或许并不想听。
果然,傅措说了这样短短的几句话,便不再说这个。
反而只是轻轻笑了起来,笑容泛出冰霜,有些冷冽的讥嘲,“不过说起恶心,男的也挺恶心,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物种。”
马上将是个男人的顾晖“”
傅措嘎吱脆,又咬了一块薯片,慢吞吞看向旁边的人,挂在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你千万不要和他们一样哦。”
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顾晖“好。”
傅先生满肚子火没地方发,回头只能看见柔弱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眉眼,特别楚楚动人的老婆。
“咱们以后还是别回来了。”傅父跌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妻子说。
“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我足够努力,阿措会接受我的。”蒋淑芬轻轻拧了下眉头,伸手握住丈夫紧攥成拳的手,柔声说,“我吃些苦没有关系,只不过你不能再夹在中间受累了。”
一个男人是丈夫也是父亲,两种身份夹在不和睦的妻子和女儿中间,的确很累,尤其是这种妻子还体弱多病,女儿特别唯我独尊的情况,傅先生觉得自己是有家不能回啊。
但还好老婆还是挺温柔小意,努力改善两人的关系。
“我们两结婚,对阿措和她母亲,的确造成了伤害。”傅建明想到这一茬还是觉得改善关系没戏。
说起这件陈年事,蒋淑芬再次微微凝眉,“都怪我,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喝醉”
“过去的事不用说了。”
蒋淑芬点头,又道,“阿措是你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相信我,只要用真心对她,假以时日我们的关系一定会变好的。”
傅建明想着女儿狗憎人嫌的脾气,并不觉得会变好,但是为了安抚尚在病中的娇妻,也就应和着点了下头。
到底好不好蒋淑芬其实并不在意。
重要的是让傅建明觉得她付出了就行,获取傅建明的好感才是她的目的。
哦对,还有家产。
想起家产就想起顾晖。
怎么回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