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个月里,晴也很难想象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准确来说,这是她活到这么大人生中最忙碌的时刻。
对于经营一家厂子,从生产到包装再到推广和销售,所有东西对她来说都是第一次尝试,很多时候她也和大家一样在摸索中一点点前进,失败中一点点总结,幸运的是,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虽然大家都是二半吊子,但是三个臭皮匠还能勉强顶一个诸葛亮。
或许是因为都是一群无所畏惧的年轻人,对未来有着无尽的畅想,敢闯敢拼,不计后果,所以他们投入了全部热情在这件事上。
不过晴也还是为了品牌的事情想破了头皮,这个厂子原名叫做谢老三食品厂,要让她在食品袋上印上“谢老三”搞得谢老头跟她爹一样,着实辣眼睛。
这到底卖的还是农家零食,不能太洋气,也不能这个娃那个村的吧,思来想去一直想不到一个比较能够精准定位的品牌名。
然后某天,邢武一边帮她洗着衣服,一边随口说道“就叫晴谷吧,简单好记,谷这个字和农家有关联,至于晴嘛”
晴也立马跳下床跑到浴室两眼放光“因为我姓晴”
邢武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主打的果干是纯手工晒干的,这个晴字不是恰到好处”
于是邢武随口的一句话,晴也竟然觉得很妙,当天晚上就找人设计o了,到后来她干脆把厂名都变更了,谢老三正式更名为了晴谷食品厂。
他们的首批新包装出来了,从晴也确定最终版本之后,找印刷厂压价格出样品这些琐碎的事情全都是犬牙在跑腿。
中间晴也几次提到先把预付款给他,或者需不需要定金之类的犬牙一直说不急,直到第一批包装运来后,晴也看见成品的质量超乎预料得棒,特别是那个立体的“晴谷”标志,晴也越看越有种无法言喻的成就感。
但是犬牙却并没有要她的钱,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后面等厂子赚了钱一起结。
对于这件事晴也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她白天要上课,有时候连接电话都不方便,犬牙得应付这些对接人跑腿,哪里还能让他垫钱。
晴也和邢武说了这件事,不过邢武只是回了句“不用顾虑那么多了,他没把你当外人。”
犬牙后来虽然没有问过邢武和晴也的事,但到底这么多年的兄弟,有些事情他不问不代表心里不清楚,或许他一开始对晴也是有些看法,不管是基于舒寒,还是他认为像晴也那样大城市来的姑娘不可能真心跟着邢武。
无论是他,还是大黑花臂他们都清楚邢武重感情,他们不是认为晴也不好,只是担心邢武在这段感情中付出太多,期待太多,到头来空一场,不值得。
但经过这次邢武家出事后,晴也的态度让邢武身边这帮兄弟渐渐从心底接纳了她,过去的那些顾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
不那么重要。
邢武近来更忙碌了,他跟老杨打了招呼,有时候必须得请假去建材市场还有医院,邢武家的情况老杨也很清楚,问他需不需要发动学校捐款
邢武好笑地说“这事你跟晴也商量吧。”
那语气仿佛在说家务事找我老婆一样,不过老杨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还真找晴也商量了此事。
晴也觉得这样公然卖惨跟要饭的一样,难不成还要让她跟邢武在某个周一的早晨,手拉着手站上主席台声情并茂地哭一把博同情吗
她百分百保证两人还没站稳估计就能笑趴了,她要答应了这件事,邢武不把她掐死,她也得把邢武掐死,毕竟他们是如此有骨气的穷光蛋,于是乎,晴也果断拒绝了老杨的好意。
晴也回旅馆越来越晚了,最近赶生产进度,赶试吃会的宣传,各种破事每天都让她不得不加班加点。
邢武晚上忙完了就去厂里等她,再接她一起回去,夜刷的同学也已经习惯经常能在这里看见邢武,本来晴也以为那天过后冯宝会问她些什么,但冯宝并没有问晴也为什么会和邢武接吻。
只是那天过后他自觉和晴也保持了一段距离,特别是邢武过来的时候,冯宝更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时候一不小心和邢武对视,他便眼神各种闪躲,深怕邢武找他麻烦似的。
有时候晴也讲题时,邢武也会坐在最后一排跟着大家一起听,晴也好笑地问过他上课从来都不听的,为什么跑到她的补习班来反而听了
邢武正儿八经地回答她“主要还是看老师的颜值。”
“”晴也真怀疑她讲题邢武盯着她看时,脑中到底有没有在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晴也白天出了旅馆就像个女超人一样,忙学习,忙厂里的事,每时每刻大脑都在疯狂运转不曾停歇。
但夜里从厂里离开后,她坐上邢武的小天使便会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很多次搂着邢武的腰就靠在他背后睡着了。
邢武怕她摔下去,到后来干脆让她坐在前面,这样他还可以搂着她,骑到旅馆十来分钟的路程,晴也往往就已经靠在他怀里睡沉了,有时候她挂在邢武身上闭着眼睛跟着他上楼,有时候邢武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