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修仙(1)(1 / 2)

阳春三月,京城的桃花开得正盛。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枝头上拥簇在一起的桃花, 或红或白的桃花挨挨挤挤地靠着, 开出了一片耀眼的春光。

可勇国公府老太君所在的院子里, 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原因无他, 老太君缠绵病榻好几天了, 大小姐忧心祖母病情, 便打算去玄清观替祖母祈福。

老太君好不容易醒来一次, 见最疼爱的孙女要离开府, 去那清苦的庵里祈福,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我现在身子大好了, 哪需要你一个孩子去庵里为我祈福呢那庵里清苦得很, 饭菜都是没滋没味的。更何况你这几天为了我这把老骨头,都瘦了这么多, 我哪里舍得让你去那庵里。”

要说这大小姐,在这京城里可是独一份的。这个独一份,不是指她出落得美艳动人, 也不是她才学如何惊人, 而是这位大小姐一出生,院内因为隆冬而萧瑟枯萎的花草,竟瞬间抽芽开花。

非但如此,这位大小姐一落地,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便骤然停了。

京城那天也有不少婴儿出生,如果仅仅是因为这大小姐身份比别人高, 就说这些都是她带来的,那说出去只会笑掉旁人大牙。

大小姐出生的奇异场景,让当时院里不少人都震惊了。虽然私底下议论纷纷,但都没敢拿到台面说事。

皇帝原本只是把这事当做闲暇时间的逗趣,却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去相国寺找了然大师对弈,说起这事时,这位名满天下的了然大师道了句佛号,“陛下,昨天那场异象皆是由一位女施主带来的。这位女施主来历不凡,连我也无法看透她的跟脚。”

“再如何来历不凡,她也不过是个女子。”皇帝有些不屑,“不过一个来历不凡的女子罢了,寡人乃真命天子,难道还比不过她不成”

“阿弥陀佛。”了然大师知道皇帝刚愎自用,但看在他平日里还算是个明君的份上,隐晦地提了句,“每个行善积德的人身上都有一层薄薄的功德金光,而那位女施主身上的功德金光,深厚得能闪瞎人眼。”

皇帝有些忌惮,但随即又抚着掌笑了,“既然如此不凡,合该入我皇家的门,许她一辈子荣华富贵。女子出嫁从夫,她入了我皇家门,自然得乖乖为夫家谋划才是。”

皇帝越想越美,浑然没有发现旁边了然大师欲言又止的眼神。

而了然大师和皇帝这番对话,就在皇帝的授意之下传了出去。

原本因为大小姐一出生就害得生母血崩而死,导致勇国公府里议论纷纷的人,听到了然大师和皇帝对话后,恍然大悟下给勇国公夫人血崩而死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如果大小姐是身负功德金光的人,那太太一介凡人,承受不住这么大福气也是正常的,没准太太还被请到天庭里做个神仙呢。

老太君是大小姐生母的嫡亲姨母,见大小姐来历不凡,又小小年纪便没了亲娘,便更疼了她几分。

因着先前了然大师那句箴言,导致京中有不少人家留意起了大小姐。

大小姐抓周礼那天,勇国公兴奋地捧着自己大女儿,旁边的宠妾正逗着趣道“老爷,您看大小姐这么喜欢您。您何不把琢磨了好几天的名字给说出来,让大小姐高兴高兴。”

宠妾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妥,但在大楚,女子闺名是不能随意透露的。更何况,是在抓周礼这种人多眼杂的贷方。

但勇国公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这宠妾他宠了一年多,哪怕为此气得妻子难产,也只是掩饰性地把人禁足。等女儿抓周礼这天,又巴巴把人放了出来。

勇国公没发现不少体面的人家,看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嫌弃。见解语花如此贴心,他便欣然道“我一个大老粗,能想到什么好名字。燕燕你是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子,又是她的长辈,不如就你帮她起一个名好了。”

勇国公这话说得荒谬,老太君听得都忍不住拿起手杖打儿子时,宠妾含羞带怯地看了眼勇国公,“大小姐这一年来都没开口说话,妾身便擅作主张,给大小姐起个莺莺的小字,希望大小姐日后声音如同鸟儿般婉转动人。”

大楚好人家的姑娘,绝对不会起什么鸟儿的名字。因为在大楚,只有青楼妓子,才会起带有莺莺燕燕这类鸟儿的名字。

宠妾的用意,不可谓不恶心。

但再怎么恶心,勇国公也觉得宠妾聪慧,连声夸赞她。

许多夫人便在心里想以后要让家人离这勇国公府远一点。

大小姐的嫡亲兄长原本因为大小姐带走了母亲,对她颇有怨言。这会见父亲居然如此侮辱自己唯一的妹妹,他顿时气得眼圈泛红,“父亲,您不能这么做”

勇国公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呵斥儿子时,他怀里抱着的女儿开口了,“我姓岑,名书白,可不叫什么莺莺。”

京城里私底下不是没有流言议论岑书白为什么一年都不开口说话,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岑书白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而且这来历不凡的大小姐说的岑,可是前勇国公夫人的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