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之那边没有直系亲属在,其他的亲戚都是不怎么来往的, 所以见过王云父母后, 岑书白就开始筹办起婚礼的事。
说是筹办, 其实大部分都是沈慕之一个人在做。用他的话来说, “我是画画的, 更适合筹办婚礼。”
老实说, 岑书白真没搞不明白画画怎么就和筹办婚礼挂上钩了。
胖胖私底下还非常阴暗地揣摩沈慕之用意, “宿主, 沈慕之绝对是嫌弃您没有审美能力,所以才不让您插手的。”
虽然岑书白自己也有这个怀疑, 但胖胖这么说, 她还是拒绝承认的。
结婚当天, 抢回自己身体的叶欣做了岑书白伴娘。
岑书白现有的功德和信仰值还不够把“叶欣”遣回去,却能够把叶欣灵魂附在物品上。于是她在征询了叶欣灵魂的意见后, 把叶欣灵魂附在一只手镯上,以叶欣的名义转送给她母亲。
不巧的是那天叶欣的前男友刚好也在她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奇妙的男人第六感, 他居然觉得那只手镯上面充满叶欣的气息。
说着说着, 金发碧眼的大男人,眼里盈满了泪水,“看到它,我就想起欣欣之前和我说过,等我们恋爱一周年,就要送我一块玉佩。”
“我对欣欣的心一如往昔, 可是欣欣的心却不在我身上了。”
“我不奢求欣欣能回心转意,只求伯母能把这玉镯卖给我,好慰藉我对欣欣的思念。”
叶欣前男友虽然是外国人,但长睫大眼,哭起来激起了叶欣母亲的拳拳母爱。
更是哭得叶欣都忍不住松口,让岑书白把玉镯交给前男友保管,“这家伙哭得我心烦,回头我肯定吓死他。”
岑书白原本还不放心把叶欣附身的手镯交给对方,但叶欣坚持,她也只能照办了。
有惊无险过了半年,叶欣回到自己身体后,立刻和前男友附和订下婚期,岑书白这才放下了心里那块大石头。
如果半年前,有人和叶欣说她以后会做初恋前妻的伴娘,叶欣是不相信的。但半年后,经历过那场离奇换魂的叶欣,对这事接受良好。不仅满心欢喜地做了岑书白伴娘,还为她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祝你和沈慕之甜蜜如初到白头。”
沈慕之筹备婚礼时,曾经问岑书白以后老了想在哪里定居。岑书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南方。”
落叶归根,岑书白是南方人,自然希望这辈子在自己家乡老去。
岑书白原本还以为这只是沈慕之随口一问,等到结婚当天,岑书白才知道沈慕之为什么这么问。
整个婚礼现场,被沈慕之布置成水石相映,淡雅朴素的江南园林模样。竹子和桃花透过花窗,投下一片光影斑驳的山水温柔。天花板倒挂着油纸伞,油纸伞画着鸾凤呈祥等喜庆图案。
“福宝,我本来想过要不要在江南举行婚礼。但我想了想,哪怕这里的江南和你家乡一模一样,那也不是你的家乡。”
“我没去过福宝家乡,不清楚那里是不是也和这边的江南一样,所以就委屈一下福宝,把这里当做是你的家乡,假装你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嫁给我,好吗”
岑书白眼眶含泪,忍着哭腔,重重点了头,应了声,“好。”
那天祝福的弹幕刷得整个直播间都挤满了字,但岑书白却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去和观众互动,因为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身侧的沈慕之身上。
比起旁人来,沈慕之或许过于孩子气,但岑书白却觉得他从头到脚都招人喜欢。
婚后,岑书白过得比婚前还要滋润,真正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生活。
婚前岑书白曾经和沈慕之讨论过孩子的事,沈慕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生孩子很辛苦很痛的,我们家又没有皇位继承,没必要生孩子。”
岑书白虽然猜到沈慕之会这么说,但真正听到时她还是忍不住笑了,“那你那些房子,我赚的那些钱,等到百年之后,可就没有后代继承了。”
“可以捐给国家,捐给慈善机构。”沈慕之家底丰厚又会赚钱,从没为金钱烦恼过,所以他说这话时表情甚至带着点天真,“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百年之后,福宝和我都不在了,我留那么多钱,又不能在福宝身上花钱,留了有什么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慕之随口一说,岑书白却想到百年之后自己真的会永远失去沈慕之,心就疼得不行。
可能是岑书白沉默时间有些长,沈慕之收敛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踟蹰地劝她,“生孩子真的很辛苦的,福宝你别听他们说什么母爱伟大,那都是在扯淡。说这话的人,根本不会把生育会面临的那些苦痛告诉女孩们。如果福宝你真的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把聪聪接过来,没必要自己生一个。”
岑书白翘起唇角,学着网络上那些评论,道“哪有这么娇气呢,每个女人都要生孩子的。”
“福宝在我心里,永远是娇气的小姑娘。”沈慕之把岑书白搂在怀里,握着她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