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监这个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就是他的利剑,指哪打哪,自然的,吴都监就碍了人眼了。
这些时日来,吴都监名刀暗枪的挨了不少,好在他立身算是正的,就算是捞一些外水,那也是见者有份,从来不吃独食的,这样下来,倒也撑住了。
没想到,别人啃不下他,却是对着他儿子下手了。这样一想,吴伦毫铁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听着这响声,林鹤暗忖,幸好这桌子够结实,不然还不够他拍的。
林鹤赶紧止住“吴都监先不要恼火,先想想,这次他们想要用你的印信盖什么批条”方才问吴正涛,吴正涛却也不知道他们要盖的东西是什么。
吴伦毫稍稍一想,大概明白了“能有什么。我这印信不过就是路引、去厢军或是牢中提人什么的。估摸着他们是想提什么
人走。”
林鹤继续“吴都监可是知道他们是为着什么人”
吴伦毫皱眉想想“这些时日,我们抓的要紧人物也就是泰长府的马常盛马典薄了。其它的小角色,想必他们也不会如此的劳师动众了。”
说着,吴伦毫摇摇头“不对,这个马常盛虽然官儿不大,但也是个正经九品的官儿,何况此人极为关键,这次泰长府赋税贪渎的案子,他可是个关键人物。所以我们这次看得很紧,下到了府衙的地牢里,我亲自带人布置看守的,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么个关键人物,他们难不成想要放出去那也太招眼了。背后之人没那么蠢的吧”吴伦毫大是摇头。
林鹤出声“如果,他们进牢房不是为了将人放出来呢”
吴伦毫倏然看向林鹤“你是说”
林鹤定定的看了回去。
吴伦毫轻拍了桌子几下,立即起身“我出去一趟。今晚你们俩不要出门了。我让人给书院送信给你们告假。”
现在这种情形,林鹤自然不敢托大回书院的。说不定吴伦毫他们院子周围现在全是人在监看着呢。
看着他爹大步走出院子,吴正涛心头大石去了一半,立即心情甚好的拉着林鹤道“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你不是一直想要练拳脚什么的么走,我们家后院有个演武场,我教你练练拳脚、练练箭,走。”
两人练了没多一会儿,却是有人来叫林鹤两人了。
来人林鹤认识,是韩通判身边的王全。
林鹤欣然应往。
林鹤两人被径直引到了韩通判的书房。进去时,吴伦毫不在。不过,书房里却有代天巡视的监察御史樊敬仪在。一看这阵仗,林鹤陡然兴奋了起来。
韩通判矍铄的眼神很是看了眼林鹤“小子果然不错。”
林鹤赶紧躬身“前辈谬赞了,林鹤愧不敢当。”
韩通判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坐吧。”
林鹤二人谢过坐下。
韩通判跟樊御史自然是想亲耳再听听事情的始末。
听完二人叙说的,韩通判跟樊御史相视一眼并未说话,吴正涛却是有些着急了“韩通判,您可得赶紧让人看好那马常盛才是,千万不能让
人将他害了去。”要是别人吴正涛可能还不大敢开口的,不过,这些年跟着父亲也来了好多次通判府,跟韩通判也喝过几次酒,吴正涛在面对韩通判时倒也没有平常的拘谨。
闻言,韩通判捋着胡子白了吴正涛一眼“怪道让人仙人跳了去,果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一听这话,吴正涛顿时臊红了脸再是不敢吭声。
韩通判怼完吴正涛,仿佛心气儿顺了点,看着林鹤不客气的问道“你为何不问这个问题”
这韩通判果然老顽童,这话答起来容易,可一不小心,恐怕会给吴正涛那颗梗实的心再划伤一刀。林鹤赶紧道“前辈勿恼,吴兄也是担心使然,毕竟是局中之人,自然难免着紧了些。晚辈之所以不问,那是因为知道凭前辈的英明决断是早就已经安排人去了,说不得,此时,审都审出来了。”
韩通判看向林鹤的眼神一亮“小子有两把刷子。好,那你且说说。这案我该怎么审”
这个问题好回答,也正是林鹤想要告诉韩通判的“前辈目视深远,英明果决,晚辈本不该也不能置喙的。不过,现在前辈既然已经问起,晚辈要是不答那就是不敬。晚辈认为今日正是审问这马典薄的好时机。之前这马典薄一直不肯吐口,想必是心有依仗。而现在,他如果知道,他的仪仗不但不会救他还会想他死,想必他知道怎么选的。”
林鹤所料不错,现在吴伦毫正在审问这马常盛。刚开始,马常盛还嘴硬的很,听吴伦毫说有人想要他的命的事情,还呵呵冷笑“吴伦毫,这等离间计在我这里没用。”
吴伦毫也不以为意,挥手一示意,立即有人带了几个人进来。如果吴正涛在,想必是认识的。就是他先前在金粉街遇到的那几个壮汉,当然,还有那叫翠儿的母女俩。
听得人证的一番话,马常盛当即面如死灰,吴伦毫呵呵冷笑“马常盛,我多的话也不跟你废话了。今儿个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