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轮到博士徐涛答辩,演讲很顺利。
但提问环节就比较激烈了。
其中一个评委皱着眉说,“你的这个课题做得中规中矩,不够创新,深度也不太够。”
徐涛解释,“我在这里五年,前面两年做了个自己觉得很有意思的课题,但是没做出来。后面临时换了这个课题,时间有点仓促,同时也害怕再次失败,所以没敢做特别新颖的课题。”
大家都不好糊弄,从实招来可能还被理解。
“你们现在做课题是许院士和宋瑾老师确定的,还是自己想的”另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评委问。大家都没客气。
“一开始是自己想的。课题失败后,自己有一个想法,跟老师们商量后一起确定的。”徐涛推了推眼镜说。
“嗯,你的情况可以理解。但是以后还是要做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另外在确定课题上,可以再大胆点。有时候可能时间不够,但是如果适当延长一点时间可以做的更好,可以尝试一下。”有评委说。
大家对博士的要求很严格。他们是科研未来的主力军,不能一开始就局限于眼前的东西。但是现在博士毕业确实是个问题,很多学校按时毕业率可能不到40。
庄辰沉思了一会,接话,“这个课题方向本身问题不大,有创新性,但是后面做的东西很畏手畏脚。其实是可以向更大的方向扩展,只不过后面你把线越缩越小,想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整体看下来就显得创新性不够。”
徐涛点头,“对,是这样。我也不隐瞒。一开始定这个题,确实是想向往大了做,但是耽误了两年,我的时间确实很少了,加上年纪很大了,家里也催,我没办法延期很多年来继续做。还好许院士和宋老师理解我,帮我缓解了很多压力。”
博士期间的辛酸泪,徐涛确实很无力,不到三十,已经秃顶很明显了。家里催婚、经济压力,现实逼得人低头。
遇到苛刻的导师,徐涛今天是走不到这个台上答辩的。不是延期就是后面即使毕业也拿不到学位。
“嗯,我们能理解。如果以后继续从事科研,还是鼓励年轻人敢闯敢想敢做。”评委说。
“”
最后答辩完,会议室里只留有七位评委,他们讨论两位学生的答辩是否能通过。
半个小时后,学生进去,由答辩主席宣布结果。
最终两位学生答辩通过。
合影、签字环节结束后,宋瑾带着评委们去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
距离不远,大家一同走过去。
宋瑾最后走出会议室,庄辰在她前面,在跟其他评委聊天。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宋瑾回忆刚才的答辩。有些很有意思的问题,庄辰并没有在答辩会上提出来,而是都写在之前的评审意见里了。
其实在答辩会上提出来,不管是学生还是评委都会感到惊奇,会让大家知道他的严谨、认真与专业,是他表现自己的一个很好的时机。
毕竟邀请的评委都是行业顶尖的教授。以后大家会更认可他的能力。对他以后参加学术活动,申请基金、课题都很有利。
但是他没有。
宋瑾知道他这么做肯定不是看在许院士和她的面子上,而是他不想当面让人难堪,那些问题,他写下来,让学生知道就够了,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踩着别人的脸,炫耀自己的智商。
他不屑于这样做。
答辩完的学生松了一口气,大家回实验室,瘫在椅子上,闲散聊天。
“恭喜师兄师姐顺利毕业”实验室小伙伴高兴庆祝。
“我怎么觉得今天庄辰教授很温和啊他的评审意见里的问题都没怎么提出来。”徐涛纳闷。
“嗯,他还帮我解围了。我最担心他提问了,结果就他最温和。感觉今天庄教授很收着自己,没发挥他的功力。如果他犀利提问,我估计得泪洒答辩现场。”于敏接话。
“不过他评审意见里的问题,我得好好回答,回头还得交给他看。到时候有机会再跟他讨论。”
“我有点心动了,想去读他的博士。感觉他情商真高,没有踩着我们彰显自己的能耐,但是又对我们尽心尽力给意见了。”于敏若有所思。
“我也有同感。这样的老师不多了,现在看来做他的学生挺幸福的。虽然大家都说他严格,但是其实能学到很多东西,又能不着痕迹照顾学生的面子和情绪,很良心了。”
“”
大家讨论了会,也自发组织去聚餐庆祝了。
这边饭桌上,等着上菜的功夫,大家聊天。
庄辰坐在宋瑾旁边,放在桌子下的手捏了捏宋瑾掌心。
宋瑾顿了下,不过很快面不改色地挠了挠那只大手掌。
随后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继续有肢体接触。
这顿饭,庄辰被灌了不少酒。
敬酒的名义有恭喜他回国的,有谈合作的,甚至有推荐自己学生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