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吃多了,胀的有些难受,便上前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替她揉着肚子。
没一会儿功夫,见她又神伤起来,便低声道“行了,是她没有福气。”有崇嫔宠着,若是能保住自己的命,她从教坊司脱了奴藉也未可知。
苏云溪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她今儿情绪不高,康熙也就不闹她,只将她落到怀里,让她自己消化一会儿。
然而等他回神垂眸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登时服气了,白日里睡了半日,这晚间挨着枕头又没声息了。
康熙就琢磨着,明儿叫御医请平安脉的时候,问仔细些,这般爱睡可不成。
睡之前,还在想,这第二日定然会醒的比他早些。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对方还酣睡的时候,他是真的服气了。
索性时辰尚早,他支着下巴,接着微弱的烛火,观察着她的样子,她现在养的娇气,过的也顺遂,这眉目展和,瞧着就极为可心。
再加上她眉眼精致,细细看来,他竟觉得减一分增一分,都不如现在好。
正瞧着,就听崇嫔哼哼唧唧的,小手有微弱的挣扎弧度,他猜度着她估摸着是做噩梦了,便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看着她气息重新又平稳下来。
不禁轻轻一笑,这崇月当真爱他。
就算在睡梦中感受到他的气息,也觉得非常安心,叫他瞬间心中成就感爆棚。
等她又睡熟了,他就想起身,然而对方一直环着他,小手抓的很紧,他略微一动,就哼哼唧唧的要醒来,康熙被她闹的没法子,想了个移花接木的招。
将他的枕头包着中衣,偷偷的塞入她怀中。
自己再慢慢的抽离。
梁九功看见打赤膊的万岁爷,唬了一跳,想着昨儿夜里也没叫水,也没听见胡闹的动静,怎的寝衣就去了。
担心主子受凉,他赶紧捧着衣裳上前,伺候着他穿衣。
康熙临走前交代,叫御医来诊细脉。
等到苏云溪睡醒之后,还有些懵,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双手双脚都紧紧的缠在裹着中衣的枕头上,她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又鼓了鼓脸颊,将枕头在一旁放好,这才轻声道“金钏”
听见她的动静,金钏赶紧进来伺候。
银钏捧着一套葡萄连枝纹样的浅紫色衣裳,拿过来问“今儿穿这套”
衣裳多了,好像看不出什么花样了,苏云溪穿起来也没有什么偏好,基本就是碰着哪一件就穿哪一件。
看完之后,便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刚用过早膳,御医便上门了,这一诊就是半个时辰,问的苏云溪口干舌燥。
特别细,什么时辰有什么感觉,什么时辰做了什么,都要她自个儿来答。
她头一次生出不耐烦来,蹙着细细的眉尖问“怎么问这般细”
御医也没法子,万岁爷说崇嫔身体有无异常,这话既然问出来,必然是觉得有异常的。
但今儿他细细诊脉,又问诊许久,着实不知崇嫔有什么异常。
这康健到不能再康健。
心神安宁,也没有上火之类的寻常毛病。
不光崇嫔蹙眉,就连御医也眉毛打结了,这崇嫔身子比他都康健,这到底该怎么给万岁爷回话。
三个御医凑一起嘀咕半天,嘀咕的苏云溪心惊肉跳。
一般情况下,你若是没什么事,医生都是爱答不理的,若是围着你转,那完蛋了,指不定你有啥大毛病。
苏云溪看着这架势,登时有些耐不住。
她小小声的跟小算说“去寻万岁爷来。”
小算也被这架势弄的有些慌,赶紧蹬蹬蹬跑去了,梁九功一问什么事,他就赶紧回,御医诊脉诊了快一个时辰,这会儿子还出不了结果。
纵然剩下的话,没有说。
梁九功显然也是知道常规的,登时面皮子一紧,赶紧去内室跟康熙禀报。
他如实跟康熙一说,康熙心里也是一跳,他原是觉得崇嫔这太好吃好睡了,故而叫诊细脉罢了。
谁知道竟真的闹出事来。
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冲,跟在身后的梁九功,硬是跟不上。
等康熙到了,几个御医还凑在一起嘀咕。
对着脉案说说,再摇摇头。
而崇嫔坐在一旁,屏息凝神,紧张的绞着手中的锦帕。
康熙看这架势,先是灌了一口桌上的凉茶,心中转了八百回,想着是胎儿不大好,还是她被人无声无息的下了什么药,故而下不来定。
还不等他神色发狠,就见为首的御医,纠结了半晌,还是认真说道“微臣三人给崇嫔娘娘诊脉,娘娘身体康健,无星点不适。”
康熙听完,一口气梗在胸口,出不来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
他木着脸问“所以,崇嫔身子好着呢,你们在这一个时辰”
这话问的有歧义,御医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