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毯上的脚步声,还有嗡嗡的说话声,似乎正向这间办公室靠近着。
“看来终于有人意识到你所扮演的这个角色不知去了何处了。”马克西米利安扭头看了看那两扇镶嵌着象牙浮雕的木门,“你能用来思考的时间不多了,穆勒少校,至少我们都得给彼此留点逃跑的时间。”
对方定定地看着他,在这分秒都意味着门外可能有人闯进来的片刻,他仍然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沉默不语地打量着马克西米利安的脸,欣赏着他是如何支撑着已经支离破碎的自我,又是如何顽强地以镇定掩盖着所有血迹斑斑的伤痕,随后才满意地开口了
“帝国之所以会想要除掉你,是因为某个项目的内容被泄露给了英国的政府,而陛下怀疑这一消息是被你而泄露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母亲曾经参与了这个项目,她很有可能将内容告知了你”
“这个项目的名字是什么”他追问着,一颗心被不详的预感牢牢攥住,仿佛雏鸟陷入骷髅的指爪,尖利的甲面在细羽上刮擦,“告诉我”
刹那间,钥匙扭开门的声响响起,马克西米利安发觉穆勒少校就像拎起一只小鸡般轻易地将他抓起,狠狠向窗外掷去,随着“哗啦”一声破碎的巨响,他就像一头真正的雄鹰般向外飞去,但他立即便意识到,他并非老鹰,他的翅膀早已折断,锐喙也被磨钝,利爪也已剪去,他再也不可能在帝国的蓝天下飞翔
“嘭”地一声,他摔在了适才那黑人女子泼水的房屋花圃中,压碎了三个陶土做的花盆,脑袋昏头转向,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听见身后突然响起了叫嚷声“入侵者在那”“入侵者在那”伴随来的是一梭子弹,打在他身旁的泥土里,震得他耳廓发麻,不得不连滚带爬地跳起身,慌不择路地翻越栏杆向前跑去,一路在茂密的树丛间寻找着前进的缝隙。忽地他只觉得头上一凉,一根尖利的树杈勾住了他的假发,霎时便将它扯离了自己的头皮,马克西米利安回过头,呆呆地看着那顶脏兮兮的假发,半天出不了声
就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是埃尔文布莱克,还是马克西米利安。
“您是公爵夫人,而我也该如此向您告别。”
埃尔文轻声说着,他拉开了窗帘,让明亮的银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那挺拔的身姿上,接着又拉开了窗户。他的手放在窗边,微张着手指,似乎在感受那月色是如何如风般拂在他的掌心。随即,又收了回来,深深向她鞠了一躬,行礼姿势标准得犹如一个王子,而他也的确有着匹配的容貌。
“我不会忘记与您相处的这段岁月,公爵夫人。”
而这个称谓截断了所有康斯薇露紧随其后想说的话。
不是只有夏绿蒂为你留了一扇窗户,我也为你留了。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我不需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又是怎样的身份。因为我本身也是个早已不再存在的人,我爱的是你在我身边的存在,是你能看到我的双眼,是你每次能察觉我存在却又给予我适当距离的敏锐,不是其他任何的一切。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留下吗
爱
她说了爱吗
她是这么想的吗
“faree, yrace”
那带着一抹金边的身影灵巧地翻越了窗户,就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霎时随风扬起的纱帘后。康斯薇露也紧紧跟着冲出了房间,飘入了夜色之中,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看着埃尔文轻巧地跳下藤蔓,就像是逃离天敌般迅速向远方跑去。她想嘶吼,她想哭泣,她想永远跟随他而去,哪怕仅仅是作为一个不会被看见也不会被触碰的鬼魂;她想回到喝下那杯甜茶以前,她想回到一切还能重新开始的时候,那样她就能告诉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而她当初为之而死去的根本什么都不是
但曾经活着的康斯薇露范德比尔特听不到她的呼唤,而如今活着的埃尔文布莱克也不可能再听到。
th, they a have ne, to dee dee bck, and never oud they e back
作者有话要说 为英语可能没那么好的读者解释一下,ne有双重含义,既可以是死了,也可以是离开,they指的是曾经活着的康斯薇露,与曾经活着的埃尔文。
这一章是双更合一,明天没有更新噢要去扫墓啦,然后7号还得去一次orz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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