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撇开我是在何处出生,又是在何处受到教育,我始终是大不列颠人,当我想要进入下议院时,我不仅仅是想要为伍德斯托克选区繁荣,崛起,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民幸福安康献出我的力量,我也同时是在为大不列颠的人民而付出特别是在这面临殖民地危机的时刻。倘若大不列颠立于风雨飘零之中,伍德斯托克又怎能独安因此,我自然要将对国家的思虑,放在对我个人政治前程的思虑以前,哪怕这意味着我可能会输掉这一场补选。”
在某些时刻,伊莎贝拉知道自己必须将她个人的价值观,与乔治斯宾塞丘吉尔这个角色分离开来,这是她从温斯顿身上学到的一点。只要她的这段回答被刊登在了报纸上,普威尔市长就再也没有办法利用萨拉夫人曾经在布尔战争中表明的立场来针对自己了,在杜绝了他利用自己放弃演讲而前往伦敦一事大做文章的可能性的同时,也为乔治这个角色的身世可能惹起的争议做了预先的防备。即便伊莎贝拉实际上根本不赞成适才回答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她对于这个回答能够达到的结果还是满意的。
“丘吉尔先生。”
这声温和的呼唤拉回了伊莎贝拉的思绪。
“在适才的,啊,你怎么称呼来着的对了,媒体问答环节,能让我告诉您我有多么欣赏您愿意给予记者们的这个机会吗大多数的政治家演讲,要么就完全禁止媒体提出任何问题,要么就是允许他们在演讲过程中提出疑问,然而却只回答那些对自己有利的,我想,我从未见过哪个政治家这么公开地面对报刊杂志的诘问,这兴许与您的律师出身有些关系这的确是一个需要面对大众,而且十分中产化的职业,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么评价的话。”
“不,当然不。事实上,我确实认为这与律师的职业有些关系。”伊莎贝拉说,鉴于她对于演讲和媒体的态度都来自于她的父母,而她的父亲的确是一名律师,她认为这么说倒也没错。
实际上,伊莎贝拉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十分享受与眼前这名老绅士的,能够放下上流阶级的那些繁文缛节,不受拘束地交流彼此的感受的谈话,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身份先是范德比尔特家的大小姐,后是尊贵的马尔堡公爵夫人她几乎没什么机会与真正来自于中产阶级的人像此刻这般好好谈谈。
亏我提出的政治主张有一半都是为了中产阶级。她在心中对康斯薇露说道。我从未发现我对这个时代的中产阶级的了解简直少得可怜,几乎全都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通过自己了解的那么一点可怜的历史而做出的猜测。
“那么,言归正传,丘吉尔先生,你在适才的问答环节中,的确提到了你认为比起为妇女争取选举权,你认为这个群体还需要许多其他的权益,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来到今天的落成仪式上,你认为这能唤起人们对于活在社会边缘的弱势女性的重视与理解,对吗当然,我不得不说,你的回答让那些女记者们很失落,她们的确希望从你的身上看到更为激烈的态度。”
“是的,我的确认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妇女还未能从社会获得平等地位,而且在教育,医疗,道德,文化,经济等等方面都处于极端弱势的前提下,直接要求获得选举权在我来看是一种华而不实的追求。”伊莎贝拉说,随即便看到潘克赫斯特先生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
“请容许我为您提一个建议,丘吉尔先生,找一个有着风和日丽天气的美好一天,亲自去布鲁姆斯伯里走一趟,听听每个周末,罗素广场上都会有的,关于如何促进女性权益的演讲,来参加一场我们的,如果你运气好,你还会遇见布拉奇太太”
那是谁伊莎贝拉赶紧在心中问道。
哈丽雅特斯坦顿布拉奇。康斯薇露回答道。我也只在美国的报纸上看过她的名字,她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为女性权益而奔走的斗士,她还因为对英国工作女性的研究而从瓦萨学院获得了硕士学位,老天,我真嫉妒她。
伊莎贝拉刚想说,等一切结束以后,她们还可以继续回到哈佛念书。但潘克赫斯特先生在描述了一番伊莎贝拉会遇见的情形后,又继续说了下去,她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谈话上。
“你可曾读过妇女的屈从地位这篇文章,丘吉尔先生”
说读过。康斯薇露立刻发话了。
为什么伊莎贝拉问。
因为这是一篇以你目前的身份而言,必须要的文章,然而我却忘记了告诉你这件事。康斯薇露咬着牙,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此感到哭笑不得的伊莎贝拉只得应了一声。
“是的,我猜也是,你的政治主张有许多都似乎受到了密尔先生注即妇女的屈从地位作者的影响,譬如他也赞成给予妇女更多的教育,使得她们所能从事的工作范围扩大,等等。在这篇文章的影响下尽管并不是我们当中所有人都达成了这个共识,但仍然有一部分人知道,妇女在各个方面所缺乏的权益实际上都远远比选举权更重要。然而,你知道为何最终我们却目标统一地为选举权而努力,而非其他的权益吗”
伊莎贝拉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