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3 / 4)

“是。”看着满头白发,面容憔悴的父亲,汪怀慕心里发酸,他拿起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又低低地说,“您别着凉了,您要是病了,娘醒来了,怕是心疼得很。”

“嗯。”汪永昭把头往她的头边凑了凑,疲倦地闭上眼,“去罢。”

汪怀慕跪下给父亲脱了靴,又与他理了理被子,这才背着倦得眼睛都张不开的弟弟往自个儿屋子走去。

“慕哥哥,你与我睡”汪怀慕在兄长的背上不安地问。

“是。”

“那就好。”汪怀仁安了心,“明早你早点叫我过去跟爹娘请安,我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好。”汪怀慕笑,轻拍了拍他的背,“睡罢。”

汪怀仁轻应了一声,随即沉睡了过去,汪怀慕背着他到了自己屋子,等小厮端来水与他和弟弟洗脸洗脚后,他挥退了下人,这才合衣在弟弟身边躺下,想着眯一会,就让管事的来说话。

张小碗晨间醒来时,眼睛微微有些刺痛,她微动了动头,发现自己头发被压着后,她轻轻地偏了偏头,就没再动了。

窗外的光线并不明亮,她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但身边的男人睡得很沉,张小碗看了几眼,就又闭上了眼。

他在眼,就让他再睡一会。

她闭着眼睛假寐了一阵,身边有了轻微的动静,她睁开了眼,正好对上了汪永昭的眼睛。

那双漠然的眼睛,这时冒过一道幽光,张小碗伸出手摸向他的脸,好一会才问,“我觉着我睡了好长一段时日。”

“嗯。”汪永昭抓过她的手,拦上了自己的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时,外面有了声响,“大人,夫人”

是萍婆的声音,张小碗轻咳了两声,扬声道,“进来。”

她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萍婆进来后,忙点亮了油灯,端了温水过来。

张小碗起身,这才发现汪永昭是和衣而睡的。

她喝了水,看着汪永昭下了地。

“给夫人更衣。”汪永昭朝萍婆道。

“是。”萍婆忙给张小碗穿了外衣,去了外屋让瞎大夫把脉。

“如何”瞎大夫的手一放下,汪永昭就开了口。

张小碗见他头发乱糟糟的一团,她走到他背后,放下了他的头发,用手替他梳理着。

“跟您说过,头发扎着睡不得,头皮会疼。”张小碗低头,嘴里温柔地说道,拿发带给他在后尾松松系起,这才回了身在他身旁坐下,握着他发热的手,与瞎大夫轻声地道,“我这是怎地了”

“血气不足,精疲力竭导致的昏眩,妇人病,你这已是其中最重的了,以后切务再这般疲累了。”瞎大夫摇摇头道,“你当你还年小这般操劳,终有一日会崩塌。”

张小碗苦笑,“这身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她还以为熬熬就过了。

“注意着点,我这几日再给你配剂药。”瞎大夫这时已站起了身。

“您走好。”张小碗起身,等他走后,闭着眼睛朝汪永昭道,“您来扶扶我。”

汪永昭慌忙起身,扶住了睁开不开的张小碗。

张小碗缓了一会,才睁眼与汪永昭说,“您别着急,我歇几日就好了。”

说着喘了几口气,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掉了下来。

汪永昭什么也未说,两手一横抱起了她,抱着她往内走。

张小碗听着他猛烈加快的心跳声,轻吁了口气,想着定要好起来才行。

她不能倒下,汪永昭倒不得,她也倒不得。

而张小碗的这一病,足养了半个月,身子才康健了起来,这下,针线活也是不能做了,家中的事也只有大事才来过问她,其余都让怀慕管了。

她闲得心里发慌,汪永昭便让人送了花草过来让她养,旁的却是不许了。

所幸的是过了半年,她的身体好了很多,这才能在白日间做点针线活,时辰较短,总算没有把手艺落下。

三年后。

张小碗一睁眼,看身边的男人还在睡,她就又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过了些许时辰,等汪永昭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她才抬头朝他笑道,“您醒了”

“嗯。”汪永昭搂紧了她,闭着眼睛道,“何时了”

“卯时了。”张小碗笑道,“起罢,怀慕他们还等我们用膳呢,莫饿着孩儿们了。”

汪永昭轻打了个呵欠,这才点了点头。

张小碗起身,刚出门唤婆子端进热水,就听二儿媳王文君在门外道,“娘,可许孩儿进来”

“不是让你在堂屋请安的么”张小碗忙让她进来。

“孩儿给娘亲请安。”长相秀美的王文君一进来就福身,笑道,“孩儿已去了膳房一趟,想着还是来给您请安才好,要不然,心里就跟缺了什么一样。”

张小碗笑着摇头,见她让丫环们把热水抬了进来,等丫环们退了下去,朝她笑道,“娘,我给爹爹请好安就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