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1 / 4)

“皇上。”

侍卫躬身急步入殿,行至中央,跪下高举起了手中驿报。

“皇上。”大太监又叫了一声。

“汪,永,昭。”靖皇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挤出话,猛地收回手,把剑狠狠地丢在了地上,“你果然好样的。”

随即,他目不斜视大步上殿,坐入宝座,“拿上来。”

大太监立马站了起来,把驿报呈了上去。

靖皇打开一看,胸脯剧烈起伏。

看过后,他双手紧紧捏住桌案,手上筋骨突现。

“拿去给汪大人好好看看”靖皇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大太监又小心地拿过驿报,转呈给了汪永昭。

汪永昭掀掀眼皮,接过打开眼睛上下扫射了一番,就又还了回去。

他垂着首站在那,不言不语。

“朕让你战,你战还是不战”靖皇再次开了口,语气冰冷。

“待父母入土为安后,微臣就会带家人回沧州,为国效力,把夏人赶出沧州。”汪永昭开了口,语气平缓。

“为国效力”靖皇冷笑了数声,“最好别让朕查出来,你通敌判国。”

皇帝说皇帝的,他自说他的,汪永昭眉眼未动,拱手淡淡首,“赶出夏人后,臣想跟皇上讨个恩典。”

靖皇眼睛剧烈收缩,好一会,他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说来听听。”

“臣想为皇上守一世的边关,永保夏人不侵入我国土,如若不是皇上亲召,本将这一生将永守节镇,不再进入京城。”汪永昭淡淡地道,他这话一出,不仅那大太监倒抽了一口气,靖皇在那一刹那呼吸也断了一下。

“一世再也不入京城”靖皇刚放松的手又捏紧了书案。

“是,待臣回沧州赶走夏人后,还请皇上届时能再赐恩典。”汪永昭拱手,垂首道。

靖皇无话,随即,正德殿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谁都觉得他会反,他猜出他必会反,可现下,他却用驻守边关一世的话来表明他决不会反。

以退为进还是,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靖皇一时判断不清。

汪永昭回来后,张小碗给他包扎好伤,又问过黄岑的话,才回房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地说,“这几天您就别开口说话了,进食也进一些流食,您看可好”

汪永昭正要开口说话,张小碗拦了他,无奈地道,“您就别说了,好好歇会罢。”

说罢,她起身点了清香,靠着他坐在床头,拿过汪永昭的兵书给他念。

兵书晦涩,有些字就算是她也不知怎念,念到不懂之处只得停顿一下带过,如此念了两柱香的时辰,汪永昭在瞪了她一眼,用眼神指责她愚钝之后,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张小碗这才出了内屋的门。

这时木如珠候在屋外,见到张小碗就慌忙起身行礼叫了一声,“娘,爹爹他”

“睡着了,他歇会就好。”

“这就好。”木如珠拍了拍胸口,见张小碗脸色淡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笑道,“刚才差点吓死媳妇了。”

公爹进门,满脸血迹,还有喉咙处看似封喉的血迹让人以为他是死着走回来的。

府中仆人吓得腿肚子发着抖前来告知她这些话,木如珠闻讯赶到了公婆的院子,看着公爹喉间那道刺眼的痕迹也是吓了一大跳,所幸这时她婆婆拿着温帕慢慢把那道血迹擦干净,伤口便没那再那般恐怖,她这才把提在喉口的心咽了下去。

“娘”木如珠这才想起,她婆婆的脸色一直是平静的。

见木如珠似有话要说,张小碗走过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温言道,“吓坏你了罢”

“没有,没有。”木如珠连连摇头,“儿媳不怕这个。”

她只是乍一听到确实吓了一跳,活死人是他们南边的人最忌讳的。

木如珠想着等会得好好训训那乱说话的仆人,说什么活死人,真真是乱说。

“好孩子,忙着去罢。”张小碗也不多言,温和地笑了笑,就出门去了堂屋。

张小宝和张小弟候在那。

木如珠也跟着过来请了安,张小宝他们对她很拘束,回过礼后,就坐在那不知说何话才好。

木如珠跟他们笑说了几句,问了舅娘他们的好,见他们回应得并不热络,坐了一会就走了。

她走后,两兄弟才算是松了口气。

婆子这时在门边福了一福,张小碗知晓内院干净,这才开口对张小宝道,“决定好了。”

“是,决定好了,我们跟你和大人走,爹娘说也跟着我们走,就是舍不得小妹。”张小宝轻叹了口气。

“小妹你怎么安排”张小碗淡问。

“把谷中的房契给了她,另给了她四个庄子,京中的三处小宅也给了她,还有三万贯铜钱,大人说了,我们走后,赵大强可在当县当个把总,”张小宝面无表情地说,“她听了后,就跟爹娘说他们一家就不跟着我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