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2 / 4)

张小碗叫起了闻管家。

“老爷。”

“这后院,除了夫人的几个婆子,还有门前的护卫,谁都不许进。”

“是,老奴知晓。”闻管家连忙作了揖。

汪永昭说罢,又盯了那脸上拦着遮帕的张小碗一眼,这才又策马急跑而去。

张小碗等得了一回,没见他再来一次,便摇摇头,牵了汪怀慕,让奶娘跟在身边回她的后院。

途中,汪怀慕若有所思地说,“娘,刚刚爹爹都没看我。”

张小碗听罢弯腰抱了他起来,笑着与他道,“那他坐在马上的样子可威风”

“威风”单纯的汪怀慕刹那被她转过了心思,喜滋滋地道,“甚是威风,马儿好高,父亲大人看着也甚高大,娘,爹爹真是好生威猛,孩儿长大后,要是如他一般,该是多好。”

说到这,他小叹了口气,感慨地道,“是怀慕太矮了,都没有马儿高,难怪爹爹看不到我。”

张小碗听得发笑,隔着帕子亲吻了他的额头。

看着母亲眼里的笑,觉得自己被珍爱的汪怀慕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亲昵地把头埋在了颈窝处。

过得一会,他在他母亲的耳边小声地道,“娘,孩儿,孩儿”

说至此,小小年纪的汪怀慕无法表述出心中的欢喜,只得低低地,满是欢喜地叹了口气。

张小碗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一手按着他的背,抱着怀中已然长大了不少的二儿子,再偏得头去看奶娘怀中那眨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看着她的小儿,她那在遮帕遮拦下的脸便微微地笑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带给了她这么多欢愉,她理应全力以赴照顾他们,教养他们,好对得起他们对她天生而来的依恋。

那些当时觉得难以忍受的,咬咬牙便过了。

她活着,只是为了她与她的孩子更好的未来。

四月只得中旬,汪永昭便踏马而归,同时回府的还有十来辆马车,车上居然全是张小碗平时常用之物。

几个婆子看得十来辆马车都惊了眼,张小碗让她们噤了口,让她们一句也不得往外说。

内院只得张小碗一个正妻,放置什物时也没什么外人,而汪永昭身边之人皆是他心腹,他们品性都追随了汪永昭,任谁都不是多嘴之人,所以张小碗也是很是放心,不担心他们把话传到外头去。

汪永昭宠爱她,这是好事,但过于宠爱,传到了别人的耳中,便不是什么好事了,易让人嚼他的口舌。

张小碗更知晓,凡事要均衡为主,说明白点,人心难测,谁知这背后有多少人嫉恨她得宠的就算是这边寒之地,这里哪怕是汪永昭的节镇,汪永昭的地盘,又何曾少得了那些盯着他的眼睛。

所以汪永昭这好,真好在了她身上就好,太多的好,还是别让人知晓的好。

好过了头,那便不再是好,而是成了是非。

至于外面那些跟她欲要攀比,心比天高的夫人小姐们,她要是真想对付,也最好按得了她自己的本事去对付,依靠男人的宠爱去对付,终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当汪永昭这次回来后,有些人便上门了,张小碗也便也见了那几个别有用心,带着自家小姐而来的夫人。

夫人小姐来了,自然是按着她规定的时辰来接见她,谁都甭想与汪永昭在她的府里来个偶遇。

自然,她也打扮得光艳照人端坐在堂屋正位,任谁来得了,张小碗用着她的冷眼上下扫射一下对方的穿戴,要是谁家寒酸一点的,她便会冷笑一声,让人斗志昂扬地来,灰心丧气地走。

还别说,当张小碗真要见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了,见过人之后,她才知觑瑜这都府富贵的人不仅是那有貌的闺阁小姐,就是那容貌平常的,自也有那熊胆上门拜见,欲求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

对此,张小碗不禁私下里与婆子笑叹道,“哪怕是现下,半夜老爷醒来看着我这大手粗脚的都要嫌我粗糙,这几个模样不如我的,老爷要是真收了,我便要吃了那熊心豹子胆,定要鼓足了那胆气去说上他一翻,家中那般倾国倾城的姨娘不带来,偏要找了这等姿色的,外人还道我们汪府家中无上得了台面的女眷呢。”

她这话也是与婆子调侃着说的,但不知怎地,也不知被哪个隔墙偷听的护卫听得了传到了汪永昭耳里,当夜,张小碗被汪永昭准时半夜闹了醒来,愣是把她从她的粗脚到大手都讥讽,作弄了一翻。

她那脚,那手都被汪永昭拿去做得了那等事,张小碗这才又念起汪永昭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再后就不敢再拿这等话消谴汪永昭了。

说来,任何世道都是善恶皆存的,张小碗见了不少夫人小姐,其中也不乏真心来拜见她,欲求旁的谋生门路的人。

其中有一位寡母孤女的人家,寡母说会些造纸的手艺,道她女儿更是青出蓝胜于蓝,手脚要比她快,造出来的纸张更是比她更是精细,张小碗便斗胆求了汪永昭,带了母子俩去了造纸的作坊,让她们演练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