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并不是礼贤下士,对人亲切之人,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就是有着无人能比的清贵,也不过是高不可攀,架在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让人仰望,所以他的举止正常,别人反倒觉得奇怪。
谢慧齐看林元帅错愣,那错愣好像是她家国公爷做了多怪的动作似的,她微微一笑,眼睛别过,看向林夫人,道,“家弟给林大人,林夫人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您言重了。”
国公夫人越是亲和,刘氏莫名越不敢坐,她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回着话,看起来还有几许战战兢兢。
谢慧齐看着失笑,不过,这么多年了,国公府下面的属臣夫人各种各样,跟她说话自如的有,怕她怕得腿发软的也有,各色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就没什么稀奇的了,点点头便罢,自在地别过脸,跟二郎温和道,“等会给林大人敬几杯酒,道个歉。”
也就他胡作非为,还不受罪了,林元帅这也是明显让着他了。
“知道了。”
谢晋庆乖乖点头,家教使然,这一点他在长姐面前是不敢反嘴的。
“以后别了。”
谢慧齐又叮嘱了一句,她现在也是有点过于宠爱小弟弟了,比起儿子还要溺爱她这个可怜的老弟弟,快把他宠得又要由着小性子来了,二郎天性固然随意妄为,但这若是伤害到别人,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了,说着她回过头对国公爷道,“你好好教训教训他,若是犯了错,该罚就得罚。”
齐君昀颔首。
林家人皆在她出声时低头不语,等她说完,这几个人更是不会说话了。
他们先前根本不知道,原来齐国公府里的齐国公夫妇是这么相处的。
尤其在刘氏心里,国公夫人就跟是纸片一样冰清玉结的人,可没想到,她说话是慢慢悠悠,是让人觉得云淡风轻,但说起事,训起人来,处理的都是俗物,而且,看似还通情达理。
“林大人,如若您一家人不急,就在家里用顿便饭罢”
她家国公府觉得相媳妇的事是她的事,不爱开口,谢慧齐便一直说着话,没让场面冷下来。
“谢夫人。”
林立渊也没推拒,低着首举手揖礼道。
“林夫人,请坐。”
谢慧齐这时见刘氏还一直站着,嘴边的淡笑加深了一些,对这位夫人的好感又深了些。
刘氏是真恭敬,她是看得出来的。
“是。”国公夫人温温和和,刘氏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但看她一直说着话,连个音调都未变过,淡定得很,她也没那么慌张了。
细究起来,国公夫人不是个亲切的人,但说话还是挺亲和的。
林玲这时候一直在站父母身后低头未语,等到国公夫妇起身,带他们去看国公府的花房后,齐璞走在了后面,她的兄弟也走在她之前有意无意地挡着了他们,林玲看到他脸上需没什么变化,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如何”齐璞低首,轻笑问。
“不如何,”林玲诚实摇头,抓紧时间道,“跟你与我说的不一样”
说罢,觉得不对,又道,“与我想的不一样。”
他说他阿父严厉,阿娘宽和,是,也不是,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言喻。
而且,她是真没想到,他的父母是这般的人物,跟她的阿父阿母完全不像,他们就像是活在跟他们不一样的世界的人,林玲以为当了父母的人都是年纪大的,严厉宽和,都是与威言跟慈祥有关的,但她看到的这两个人跟她以为的那种父母完全不一样。
“没事,记得我说过的,做你自己就好”齐璞低下头看着他喜爱的小姑娘沉着的侧脸,隐下的就没说了。
她是个聪慧的姑娘,他喜爱她,不仅仅是她的勇敢和肆意,还有她的敢作敢担,她的有勇有谋,她不是个没头脑的小姑娘,她只要进了国公府,看清楚了国公府的模样,依她的主动性,她会知道怎么融进国公府的。
他阿娘担心她担不担得起国公府长公子夫人这个重责,他确实也考虑过的,只是,就算她不能,他也会帮着她立起来就如他阿父当然帮阿娘一样。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办的,你赶紧上前去吧。”林玲点头,随即嫣然一笑,他在后头的时间太长了。
“嗯。”齐璞点头,在与林家兄弟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朝这几位林家兄弟举起手拱了拱。
林家长子带头也举起手,回了他一礼。
“妹妹,”林家二哥在齐璞大步走向前后,退了一步退到了妹妹身边,嘴唇微动了动,“上心些,有什么事,跟大哥二哥说。”
林玲抬头看向他,微笑点头。
林江也是目不斜视,又走在了其大哥身边,林涛见到他过来,朝弟弟轻颔了下首,眼睛又状似随意地带了国公府周边的景象一肯。
他们现在走在长廊上,现在虽是冬天,但国公府的长长弯弯的长廊里似飘着暖气,一阵阵风吹来带着着香味,跟外边清冷的寒冬完全截然不同,长廊外,许多的树林依旧郁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