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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嘈杂,有道婆子的声音大得刺耳得很,其中狗子的声音最凄厉。

为了怕它咬人,张小碗拿绳子把它栓在了桌子的脚凳上,离床有一些距离,想必它现在是在着急着。

她进去时,见一个老婆子对着一个手里拿碗的丫环急叫,“灌,给他硬灌进去。”

丫环带着哭音回,“文婆婆,这都第三碗了,可不能再倒了。”

“我来吧。”张小碗走了过去,拿过了碗,没去看屋里那几个注视着她的人,她把人抱到怀里,先在小老虎满是汗水的脸上亲了一下,再哄着半睁着眼睛在抽泣着看她的小老虎,“可有看到我回来了”

小老虎泪流得更凶,说话之前打了好几个嗝,这才哭着用微弱的声音对他娘说,“你去哪去了怎么不在我身边,我找你都找不着。”

“刚出去转了一圈,哪想回来得晚了。”张小碗勉强一笑,把药碗放到他嘴边,“这药可苦了,不过我知你才不怕。”

小老虎垂下眼睛,“嗯”了一声,启开嘴,把一碗药就这么全喝了下去。

尽管如此,喝完之后,他的脸还是皱成了一团。

张小碗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才抬头对身边那婆子说,“这位婆婆,可能给我挤条湿帕子过来”

“这就去,您等等。”那婆子回过神来一顿,就转身到放盆的地方去了,这时一个丫环也连忙过去帮忙了。

放盆的地方离狗子有点近,狗子冲着她们又凶恶地大吼了两声,又吓了她们一跳。

“狗子。”张小碗扬高了点声调叫了声狗子,同时眼睛朝它看了过去。

听到了女主人声音里命令口气的狗子只得又呜咽一声,趴在了地上,但同时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目光炯炯地看着屋内的人。

这里屋内还站着的一个年纪是中年人的下人朝张小碗说,“小公子总算吃药了,大小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张小碗顿了一下,朝他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后说,“如果不劳烦的话,能否给我们娘俩端点稀粥来”

那下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多看了张小碗一眼,遂即弯腰道,“这就给您拿去。”

说着转身走了,临走前对那婆子和丫环说,“仔细照顾着大少夫人和小公子。”

“是,二管家的。”那婆子和丫环忙回道。

张小碗接过了帕子给小老虎拭汗渍,手劲轻柔,语气更是温柔,“我可饿了,你可饿陪我吃点再睡好不好”

“那好吧。”小老虎躺在她的怀里蔫蔫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并还说道,“那个婆子掐疼了我的手,娘你帮我吹吹。”

张小碗帮他擦汗的手一顿,朝小老虎的手瞥去,看到他的手腕被刮伤了,现出了一道带着点血迹的红痕。

那婆子听到小老虎这话身体都绷紧了,全神贯注地看着张小碗,但却见张小碗瞧都没瞧她一眼,只见她继续细细柔柔地用他们的话哄着半趴在她怀里的孩儿道,“那背可还疼”

“有一些,比往常的疼还要疼上一些。”那小公子竟也用一样的口音如此答道。

这时张小碗转过脸来,文婆子以为是要说道她,立马站直了身,严阵以待。

哪想,这村妇只是把帕子给她,说了句“劳烦帮我洗洗再拿过来。”

她话说得很是客气,但文婆子一瞄到她冷如寒星的眼,顿时后背一凉,忙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去洗去了。

孩子喝了几口粥就睡了下,过了一个时辰就又全吐了出来,张小碗又耐心地喂了他喝了几口水,哼着歌谣让他再好好地睡。

这时本来还在屋内的婆子和丫环也在清早端来粥和馒头后就不见了,今天出殡,想必前头也忙得紧,所以张小碗一大早就要求她们把吃的端来,省得一不小心,他们娘俩的肚子被人遗忘了,药炉子她也让人帮她搬来了放在他们住的这处的院子里,她也找了人很是详细地问清了要怎么熬药。

待到下午,小老虎一醒来就又被他娘喂了一碗药,苦得他小脸又皱成了一团,但为了维持自己男人不怕苦的面子,还是在张小碗激他的话下一口气把药给喝了。

这时小老虎身上的烧也退了,但张小碗还是烧了温水兑着凉水给他擦汗,想让他清清爽爽的。

小老虎醒后,喂他吃了药又吃了点食物,娘俩咬了一下午的耳朵,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小老虎又睡去。

临近黄昏时,汪四婶竟然来了,看完睡着的小老虎后,她拍了拍张小碗的手,叹了口气道,“苦了你了。”

张小碗笑着摇了摇头。

“你啊”那汪四婶看了看门外,这时四周静悄悄的,她回过头来用小了一点的声音又说道,“你可知大郎现在已经娶了妾”

张小碗低头摇头。

那汪四婶忍不住叹道,“你这老实姑娘啊,以后日子要怎么过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你可听着了,他娶的是芸丫头,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表妹,前些日子听说是肚子里又有了,但我听得大爷的意思是这孩子在前些日子又没了,大郎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