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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欣喜不已,连带也就轻易忍受了她这儿子每夜那因为喊饿而哭得震天响,能把土地爷都能吵醒的声响。

因家中的两个老婆子都有了年纪,照顾不妥小孩,汪怀善都是跟张小碗亲手带的。

刚出生的小孩子睡饱了醒来就喊饿,头几个月哪分得清白天黑夜,不管什么时辰,他醒来就要吃,拉屎拉尿都很随性,管他娘亲那时是不是在睡着还是在休息,如此张小碗这几个月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人也清瘦得厉害。

还好,这几个月是冬天,田里暂且没事,地里的事就交给几个老家人了,衣服屎布也自有人洗,又因有了租粮换了银,自家也打了粮,这日子过得也不算紧巴巴了。

她这孩子出来,也正是赶上了好时候。

等到汪怀善快半岁时,张小碗就又忙起来了,因此时开春了。

但因自家了两条水牛,倒也省了不少事,去年帮忙的王大就说今年这两条牛都借给他用的话,他就帮张小碗的五亩田的秧都育了,也帮忙插上。

张小碗觉得这也省了她不少麻烦,她现在要带孩子,没太多时间耗在田里,所以答应了下来,但给谷种时,多给了王大两斤,算是个谢意。

去年张小碗田里打的粮也是王大为首帮她打的,自也知道张小碗家的那五亩田比别家的粮要打得多些,回家后他仔细看了看张小碗给他的谷种,又跟他爹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又过来跟张小碗商量,愿不愿意多给他十来斤谷种,等收粮时,他们一家子帮她来收粮,不收工钱,也不要她管饭。

张小碗听了笑,点头说,“倒是好,不过我这也是挑时稍注意了些,当不得你们一大家子的帮忙,要是不嫌我挑的坏,明天让你家媳妇在村中找几个有得空的媳妇子都到我这来,我给她们说说这谷种要怎么挑。”

“这敢情好。”王大喜了起来,朝着张小碗弯了下腰,感谢了一下就跑下山去说这喜事去了。

一边站着的老蔡婶出声说,“这么大好的事,大娘子就轻易给他们了吗”

张小碗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这一来年的,他们谁家少帮我们家一点了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要麻烦他们的事怕还会多着。”

张小碗当时说这话时还真是是想着以后要是有事可能相互之间要扶把手,可没想到她一语中的,以后她让这村里人容让的地方还真是颇多。

因为她生出了一个顽劣淘气还霸道的混世魔王出来,给村里人添了不少麻烦事。

汪怀善还真如给他接生的顾婆子所说的那样,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小公子。

他两岁时,就已经懂得带着狗子出去看管他娘所说的那块属于他的菜地了,他家的鸡要是往那块菜地靠近点,他就能让狗子去咬鸡。

还是张小碗又哄骗他,说这鸡也是他的,他才没让和他一起长大的狗子去咬了。

狗子这两年也长成了一条大狗,汪怀善跟它格外亲昵,张小碗本是想着狗跟小孩有感情了,将来也护着他一点,所以一直把一人一狗经常养在一块儿,可没想养着养着,竟把这狗子养成了汪怀善行凶的帮凶,谁要是得罪他了,他就能让它去咬人。

汪怀善真是个不善的,天性带着煞气,连吃饭吃得不顺了,他不想吃时张小碗要是还要喂,他都能把碗用小手颤颤危危地夺过拿起,砸向张小碗。

张小碗没想成他竟有如性子,无奈得很,那小老虎的小名是怎么也喊不下去了,不想越喊她这儿子煞气越重。

亲手把这孩子带大了这么久,见识了他各种各样堪称彪悍的小脾气,张小碗都不得不信有命格这一说了。

但她不一口一声小老虎叫了,小老虎又有脾气了,这下连饭都不吃,还是张小碗试探了各种方法,终于把这小名叫出来后,这小老虎才“哇”地一声大哭后,边哭边接了张小碗喂给他的饭。

要说他脾气大得很,但确也是些娇气的,哭完还要张小碗又哄哄他,抱抱他,亲亲他,他才愿意再下地去带着狗子玩耍。

张小碗真是奈何他不得,绞尽脑汁想教得他脾性温和点,不要这么大哭大闹地动静太大,但怎么教,这汪怀善还是秉性难改。

等到他四岁时,有次他脾气一上来,竟还把得罪了他的张小碗推倒在了地。

这时的张小碗为了得些银钱添补家用,去深山里转了两天才猎回一条野猪,她把野猪背了回来时正全身无力,就被她放下肉就赶过来看的她家小老虎就这么推倒在地了。

这几天间下了雨,张小碗淋了雨,身体这时正还发着烧,明知孩子是因为她几天不在家,生她的大气了才这么闹的,但被亲手当心肝宝贝的孩子推倒在地的那一刻,又因生病,好久未软弱过的她竟哭了出来。

她哭了,汪怀善却傻了。

他先是站在那不说话,等了一会见他娘还在哭,他就急了,急急地跑过来,跪在张小碗面前推她,“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张小碗没理会他,撇过头擦眼泪。

汪怀善见她如此,更急了,扯着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