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实在太穷了(1 / 2)

隔壁老田叔家的鸡一大早就打鸣了,张小碗从床上翻身起来,在黑呼呼的房间里摸着满是补丁的棉衣穿上。

这件满是补丁的棉衣还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自己给自己补的,原本的那件东一块西一块全是破洞,她来到这个世间自知无望回去的三天后,她在跟着村里人去镇里赶场,在堆垃圾的地方寻了几块烂布头,在村里的河里洗了,这才把她冬天里唯一的一件算是外套的衣服给补好了。

而她这具身体的娘是三个孩子的娘,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还要每天忙着地里田里的农活,根本没空管这家身为大丫头片子的她。

不过,可能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张家太穷了,每天能把肚子吃个半饱都是大问题,现在缸里的糙米都见了底,就算用来熬稀的,也支撑不了两天。

张小碗叹了口气,看了那么多穿越,她这应该算是命苦的吧家徒四壁不说,这家当家的男人也不是个能干的,身体还没怀着孕的媳妇好,在地里干活,干半天得歇半天。

这个时代不是张小碗知道的任何一个在有中国历史上看到过的时代,她穿来了一个月,在上次跟村里人去镇里赶场的时候才弄明白了这是大凤三年,现在的皇帝登基正好三年。

张小碗穿好棉衣,眼睛往坑上的方向瞄了瞄,坑上现在还有两个小孩在睡着,那是她这具身体的二北张小宝和三弟张小弟,张小碗在黑暗中呆呆看着那个方向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

这家人太穷了,据她接收的这具身体的记忆所知,她先前都是饿死的,如果再不想点办法,等把那点糙米吃完后,可能这次不仅不仅她会饿死,她这两个便宜弟弟也熬不了几天。

来了一个月,张小碗知道这村里的人都不富裕,先前张阿福从张家奶奶那借了五筒糙米,这才让这个家喝了一个月的糙米粥,而等收粮的时节却还要两个月。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这一个月先熬过去了再说,张小碗推开门,看着有了一点亮色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回了屋,踮着脚在她家茅草屋的墙壁上取下了背篓,打算进山去找点东西。

尽管她一再小心,但取背篓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然后她爹娘那间屋的帘子掀起了一个角,张小碗的娘探出了半个脸,“醒了啊去洗个脸,先烧火,我等会来煮粥。”

“娘”张小碗把背篓背到身上,就着那点光看着自己那露出了脚趾头的鞋,“我听村口洪婶家虎娃子说,他哥在山上找到种果子可以吃,吃不死人的,我想进山找找。”

张小碗的娘,刘三娘听了怔了一会,想到家里实在没什么好吃的了,她看着大女儿那瘦得眼睛奇大的小巴掌脸,没再说什么,收回了身体,没说让她去也没说不让她去。

张小碗就当她同意了,背起了背篓出了屋。

走了一段路,她看了看自己家那在晨光中单薄的茅草屋,她不由又苦笑了起来,她前世过得好好的,赶上穿越大军,居然是来吃苦的,这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不管如何,穿都穿了,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想太多也没用,现在她的肚子饿得她难受得很,天气又冷,她把能穿的都在身上穿着了还是冷得厉害,现在是又饿又冷,再不找点能吃的,她肯定会再饿死一回。

张小碗进山走了好几时辰,摘了半篓子蘑菇,并没有去找虎娃子他哥所说的能吃的果子。

大凤朝究竟是什么样的张小碗并不知道,但张小碗却知道她所处的这个梧桐村却是贫穷又愚昧,她昨天跟村里大婶去镇里赶场的时候发现有人摆蘑菇卖居然被人打了顿,说他把能吃死人的东西摆出来卖太没良心了,被打的也是个一看就穷得家里没米下锅的,脸色腊黄,抱着头被人打的时候急急地吼“我是吃了的,吃不死人才拿出来卖的,你们试试,你们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人了”

张小碗在一旁看着,看着那蘑菇就是一般的白蘑菇,怎么吃都是死不了人的,她有些不解,但也不敢说出这东西可吃的话来,光看现在周边人这群情振奋的样子,她要是说出来,就算她是个小孩,也有人能对她不客气。

张小碗在前世本就是个沉默谨慎的性子,再加上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还不到九岁,瘦得根本风一吹就能倒,明哲保身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些对这里的人可能算来是“妖言惑众”的话。

赶场回来的路上,从村里大婶子这些人的谈话中得知了他们这里自来就有山上那种长得像茅房子的东西是吃不得的,一吃就能吃死人的说法,因为上代上传下来的,个个都遵守得很。

张小碗这才知道蘑菇在这里并不叫蘑菇,而是被通叫为像茅房子的东西,有人简称起来就叫茅房子。

大婶子们在路上一直都议论这个事情,梧桐不大,但也有五十来家住户,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是大事,能被家家都传到,现在镇里出现这么一个居然拿茅房子出来卖的“蒙货”,对这些拿打来的兔子去镇上换几个铜板的大婶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大事了。

这对她们来说是值得可以说道几个月的“大事”,对自穿到这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