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房子,我老早就说了,你娘家的老房子,你们姐妹仨不要都给他倒没什么,可他不能临近结婚突然卖了,又出首付买了个套大的。还特别走后门弄了两成首付,剩下的房贷没还清,连名字都不好加,偏房子是他的,贷款又要俩口子一起还,别说你弟媳不傻,再傻也不能同意这种事情吧”
袁艺大舅妈本来就烦得不得了,又听了这么一大通的话,气得拿过抱枕就砸了过去“那是我弟”
“对啊,那是你弟,打小就习惯了从你们仨身上占便宜,一下子没便宜可占了,可不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吗不是我帮理不帮亲,就他这做派,这回离了,下次就算再找,也是继续离。”
“你”袁艺大舅妈被气得心塞心堵心梗,“你们俩兄妹简直就是一个鼻孔出气,敢情全是我弟的错,那女人就没错”
赵国昌正打算实话实说,关键时刻,求生欲拯救了他“也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的错。”
这话听着倒是在理,可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所以,结论就是,这俩全不是好货,闹掰也是活该
袁艺大舅妈感觉自己活不了了,最后关头,她想到了可怜的小外甥女“小艺啊舅妈对不住你。”
“啊”赵国昌没听懂。
“你妹是个死心眼她信了钱瞎子说的每一句话,你等着看她逼小艺考清华北大吧”
赵国昌哎哟他把这事给忘了。
袁艺还不知道这茬事儿。
其实吧,她对自己的记性不太自信,毕竟过去了二十年时间,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做卷子上面,很多事情都是听她奶讲了一耳朵,对于具体的时间事件并不太清楚,而其中细则更是一问三不知。
无知是幸福的,她还不知道她妈有多固执。
此时的袁艺又在做什么呢当然是在复习备考。
高一第一学期的首次月考即将到来,考虑到这是入学后的第一场正式考试,哪怕再怎么对学习不上心的学渣,都难得的开始用功起来。再联想到学校的那些惩罚措施,以及要是考砸了国庆小长假必然不好过的惨烈结果,所有人都是一副积极备考的用功样儿,乍一看,氛围居然比市一中还要好。
这是理所当然的,市一中平常的学习氛围就很充足,而且他们的月考虽然还没开始,可自打开学后,就各种单元考、随堂考、抽考不间断。这考试一多,同学们可不就习以为常了,更别提他们每日里都要做海量的卷子。
一边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书山卷海,相当于橡皮筋已经崩到了最大值,还能怎么紧张另一边却是平日里浪得没边没际,冷不丁的被月考吓懵,对比之下,那学习氛围别提有多浓了。
因为只是月考,博雅这边并没打算弄得很严肃,换教室没必要,甚至连换座位都不考虑,就琢磨着到时候把课桌反过来,直接考试。连监考老师都是自个儿班上的,不是班主任就是其他科任老师。
老师们这边的状态很是轻松,同学们却仿佛上战场一般,早不早的抄了考试科目时间表,又难得大清早的到了个齐全,七点整全班同学开始早自习复习功课。
到了月考那一天早上七点五十分,班主任邱老师抱着考卷进班时,还被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看了看边上的高一一班门牌,确认无误后,这才进了教室,一眼扫过去,同学们已经将课桌转过来了,这会儿正伸长了胳膊往前面课桌肚里塞课本。
八点整,第一门考试开始了。
对很多偏科生来说,高一上学期其实是很惨烈的,不管是偏文还是偏理,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科目。就算难得有平均都好的,那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儿,因为这学期末就该文理分班了。
好在,博雅充分的尊重了学渣们,出的卷子一点儿也不难。更确切的说,是绝大部分都不难,这部分大概占到了考卷的百分之七十,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就够呛了。
换句话说,只要稍微用功了,百分制的卷子至少能得七十分,既给学渣们留了些许颜面,同时又敲响了警钟,让他们清晰的感受到实力碾压,省得没本事还飘得慌。
邱老师站在讲台上扫视全班,看着同学们的表情从一脸庆幸到轻松愉悦,渐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最终定格成懵逼脸。
第一门是语文,这个倒不会出现完完全全不知道该如何写的题目,可要答对也难得很,尤其是作文,想拿分相当不容易,老师挑刺扣分倒是别提有多简单了。
而从第二门考试开始,就直接演变成同学们的末日天灾了。
神啊
最后的大题不会做
哦不,应该是连看都看不懂
仿佛要凉了
就这样,每一场考试都是由易转难。假如说刚开始的题目给了同学们自信,那么后续的难题却足以将他们的信心全然击溃。然而每当他们心态即将崩溃时,下一场考试的开头又再度给了他们信心。
如此反复,全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