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钟看去,巳时了
她有些慌张,辩解道“路上走的慢也是有的,皇陵那边万一下雪了呢宁王不擅长骑射,回来自然是稳妥着来的。”
太后又是一声冷笑,“这话你自己信吗,大位这可是皇位啊慢悠悠的走了一夜哼”
“皇帝是清晨才死了”魏贵太妃下意识就反驳太后,“六斤走的时候是子时,那会儿皇帝还好好的”
“太后娘娘”魏贵太妃忽然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知道什么你把六斤怎么样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他可是皇帝的心腹,整日去慈庆宫请安的是你做了什么吧”
“我是住在西苑的我能怎么样你住在宫里卓贵人八成也是你放出来的就像你上次构陷钦天监监正一样你最擅长干这个了”
眼见着两人又吵了起来,而且两位娘娘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但是提起气来声音依旧尖利,听得人脑袋疼。
姜岩达上前一步,道“两位娘娘莫要再吵了,且听老臣一言,陛下”
“姜岩达”刑部尚书跟次辅对视一眼,忽然开口了,不仅直呼其名,而且语气很是不客气。
姜岩达一愣,立即便眯起了眼睛,“有何赐教老夫”
“你昨天晚上在宫里轮值,真的就什么都没发现”
刑部尚书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能叫他当主审的案子都是权贵,他的眼神语调动作,无一不直接戳到姜岩达心里。
姜岩达的脸色立即涨得通红,“你是什么意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刑部尚书冷哼一声,上前拱手道“两位娘娘请这边来。”
魏贵太妃跟太后都对对方多有忌惮,又都觉得卓贵人这事儿是对方动的手,当下几乎是一起起身,朝着刑部尚书冲了过去。
只是魏贵太妃毕竟年轻,动作快了许多。
刑部尚书引着众人到了皇帝的书桌前面。
书桌是紫檀木的,颜色厚重,几近纯黑,刑部尚书指着上头一点痕迹道“这是血迹。”
“你们看这里。血迹断开的地方是平齐的,这证明皇帝流血的时候这里是有什么东西挡着的,而且极薄,很有可能是一张纸。”
刑部尚书扫了姜首辅一眼,又道“皇帝鼻下确有血迹那沾了血的纸去了哪里”
众人四下一看,屋里连一个纸团都没有。
“守夜的公公说了,陛下不喜人在身边伺候,只留了六斤一个,这张纸上头写了什么,六斤公公又把他带去了哪里”
“姜首辅”刑部尚书看着他,再次问道“在下有个疑问陛下如此信任您,还封您做了太师”
姜岩达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口,听见刑部尚书又道“怎么立嗣这等重要的事情不找您商量呢要知道您昨夜可就在宫里轮值啊。内阁的班房距离乾清宫不过一道宫门,陛下怎么就不叫你呢”
一席话说的屋里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太后跟魏贵太妃两个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都是警惕。
姜岩达有些慌张,道“六部六部守夜的人陛下也没叫他们。”
“可陛下也没封他们做太师啊。”刑部尚书眯着眼睛继续质疑。
这时候屋子外头又有太监回报,“去询问城门的人回来了,说是六斤公公昨夜由城北出宫,只是守门的人在城墙上看见了,他们出去没多久,就分成四队,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了。”
太后一听见这话立即便道“哀家现在好奇,昨夜出宫的那个究竟是不是六斤还是你找人假扮的”
太后的思路已经完全整理清楚了。
“这是矫诏这是魏氏跟姜岩达的矫诏”
“昨夜陛下重病,六斤想必第一个就去找你,接着又通知了在宫里轮值的内阁首辅姜大人,结果回来发现陛下已经死了,一道圣旨都没留下来”
“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叫宁王继位,你进太后,姜岩达进首辅,这才能解释为什么陛下留下这么一道奇怪的旨意”
“你胡扯”
“娘娘慎言”
魏贵太妃跟姜岩达两个对视一眼,魏贵太妃继续道“我为何要假造圣旨皇帝是有儿子的,我当太皇太后不是更好皇位横竖跑不出去”
太后冷着脸似笑非笑的看她,“这宫里上下,京城内外,哪个不知道你最喜欢的是小儿子”
姜岩达一看魏贵太妃没了话说,立即接了上去,“那字是六斤的,你们都看过的”
这回应答的是内阁次辅,“写的馆阁体,倒是不难模仿。”
姜岩达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你们这是嫉妒陛下对我的信任陛下封了我当太师,连你们提都没提”
魏贵太妃重重的一拍桌子,把上头拿白玉花盆用力推在地上摔碎了,发出好大一声响。
“派人去找六斤皇城戒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住了,只有太后冷笑一声,道“那也别放过太液池跟护城河,这里头淹的人可不少。”
安次县城里,因为更靠东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