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曲家的路上,宋筱池便在心里酝酿着如何和姜氏说这件事,今天曲靖应该不在家,只姜氏一人恐不能做主,宋筱池已经做好了今日并不能立刻就开始为曲行辉治疗的准备。
他们到曲家的时候,姜氏的确有些意外。
宋筱池认了他们夫妻为义父义母,可是说到底,这个亲是因为谢岩而认的,平日里宋筱池即便不跟谢岩一起过来,自己也曾单独过来,但是几乎都是因为姜氏或者是曲文淑邀请而上门的,很少主动过来。
更何况这次还不是宋筱池自己来的,还有程老大夫也一起过来了,这自然引起了姜氏的重视,知道他们这次来应该是有要事的。
出于对程老的尊重,姜氏亲自在厅堂门口迎了他们。
“姐姐,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前两日我去医馆找你,他们都说你在药房里炼药,狗蛋大哥说是在炼一种特别重要的药,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你啦,还想着过两日再去找你呢,没想到这次你这么体贴,还没等我去找你,你就先来了,今个可要在家里吃饭,我新进学了一道粉蒸鸡,我做给你尝尝,娘都说好吃呢,就连辉哥儿一顿也能吃三块。”
曲文淑和姜氏一起迎出来的,等姜氏和程老互相见礼的时候,曲文淑就拉着宋筱池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丫头最近一段时间迷上做菜了,只不过反正按照宋筱池之前吃进口中的几道菜来说,她对曲文淑口中的粉蒸鸡并不抱什么希望。
一看宋筱池那神色,曲文淑就知道她怎么想的了,她拉了拉宋筱池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不能小看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俩可不止三天没见了,这次我真的长进了,不信你问娘。”
姜氏刚好和程老寒暄完,分宾主坐下,听到曲文淑的话,笑道:“阿池,今个中午留下来吃饭,你可以尝尝淑姐儿做的这道菜,味道还可以。”
看姜氏那表情,怎么有点一言难尽。
宋筱池点点头,“好。”对曲文淑道:“要是不好吃,我以后可再不尝你做的菜了。”
“行行行,我一定让你大吃一惊。”曲文淑笑嘻嘻道。
和曲文淑笑闹过后,宋筱池看着被奶娘抱着的曲行辉,朝他拍了拍手,问道:“辉哥儿,姐姐抱可好”
曲行辉笑眯眯的点了点小脑袋。
宋筱池刚刚将曲行辉抱到腿上坐着,程老便开口了。
“曲夫人,此次不请自来,冒昧打扰,还请夫人不要见怪,实在是有要事要和夫人说,也是老朽沉不住气,太过激动,等不及阿岩回来,让夫人见笑了。”
程老说着,便站起身来对姜氏拱了拱手。
姜氏忙站起身回了一礼,笑着客气道:“程老您太过客气了,说起来您是阿池的师父,我们两家人本就应该多走动的,只是我们家老爷一直公务繁忙,这才忽视了此事,该是我们说抱歉才对,您有事且直说。”
程老也没有心思多和姜氏寒暄,他开门见山道:“夫人之前曾让老朽帮小公子看过病,当时老朽说的是
小公子乃胎中带毒,老朽束手无策,不知夫人可还记得”
姜氏面色一变,无论何时何地何人,只要提到曲行辉无法开口说话这件事,姜氏的心情便会顿时跌落谷底,而亲朋好友们每每与她说话时,也尽量避免提到此事,总是提到别人的痛事,那并不是关心,而是在往人伤口上撒盐。
所以在程老忽然提到这事的时候,姜氏的确和之前的反应一般,心情猛的就变差了,不过待稍稍平复下来,她就反应过来,程老是一名大夫,今天忽然上门,又主动提起辉哥儿的病,不会是毫无缘由的,莫非
这般一想,姜氏心情就激动起来,她也顾不得什么说话的礼仪之类的,目光热切的看向程老,先是狠狠点了点头,“我记得,程老您现在说起这事,是不是是不是有办法治好辉哥儿了”
殊不知,姜氏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才将自己的声音放到尽量平缓正常。
程老看了宋筱池一眼,“不是我,是阿池,她新炼制了一种药,正是用于清除胎毒的,此药老朽已经辨认过,相信对小公子的病有所助益,只是此药是阿池刚刚炼制成功的,小公子是第一个使用此药之人,效果暂且不好说,我过老朽可以保证,这药不会伤害小公子的身体,不知夫人可愿一试”
姜氏克制着自己,才没有打断程老的话,待程老说完后,她看向宋筱池,“阿池,是你炼的药”
宋筱池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义母,之前雅深说过他会破阵,是因为一位高人看他天赋异禀,特意指点的,其实那位高人我也见过,他没教我阵术,教的就是炼药,淑姐儿现在用的凝脂膏就是其中一种。”
听到宋筱池提到自己,曲文淑忙点头,“嗯,就是,凝脂膏好用的很,看我脸上的皮肤比以前细腻了许多,还白了许多,那些小暗点都没了,要不是药不多,我还想将双手也抹抹呢”
凝脂膏和凝脂丸姜氏都知道,她也知道宋筱池有一手炼药的好本事,不过也如程老一样,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她为何会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