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筱池觉得和她那一夜的经历相比,一只会说话的鸟儿算不上什么,何况又不是没有鸟儿会说话,鹦鹉不就是会学舌,只不过这只鸟儿说的花更多更流利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
宋筱池这么一说,珊瑚倒是想起了自家姑娘手上的那个可以随时消失随时又出现的玄袋。
珊瑚看着自家姑娘淡定的神色,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家姑娘和这位公子或许早就认识,甚至已经暗生情愫,这位公子此时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无意,而是有意。
宋筱池并不知道自己的贴身大丫鬟脑中正在构思一副富家小姐与落魄公子之间一见钟情,富家小姐被家族强迫嫁与恶人,落魄公子寒夜相救,在这过程中,二人身上还发生了许多神奇之事,比如那个玄袋,比如头顶那只话说的比人还要顺溜,且自称“老子”的鸟。
落魄公子救下富家小姐之后,二人便携手一直往下走去,这路上遇到了各种各样
“好了,就在这里了。”
门外传来珊瑚想象中的“落魄公子”清朗好听的声音,将珊瑚那还在构思的一副副或是行侠仗义或是缠绵悱恻的画卷“砰”的就打碎了。
珊瑚扼腕不已,脸上也带了出来。
宋筱池奇怪的看了珊瑚一眼,珊瑚忙道:“没事,奴婢就是晃了一下神。”
回过神来的珊瑚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和玉兰一般了,那般异想天开。
他们所停下的地方是一家客栈门前,小二对客人这大雪夜的出去再回来,骂骂咧咧的,不过在见到青年递上的一角银子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弓腰陪笑迎了上来。
青年将骡车赶到客栈的后院,小二帮着拴好缰绳,又喂了大青骡,这才领着三人一鸟进了客栈。
当然,那只一路上聒噪个不停地黑鸟现在正安静如鸡的趴在青年的肩膀上装睡。
青年原先就是住在这客栈里的,因此他本来就有一间房,现在只要再为宋筱池和珊瑚再开一间房就行了。
那块银角子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安排好客房之后,小二手脚麻利的上了热水,让宋筱池主仆洗漱。
在宋筱池关门的瞬间,青年抬手挡了一下,在珊瑚警惕的目光和宋筱池略显惊讶的神色中,青年道:“刚才你问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呢,我叫谢岩,字雅深,这个听起来很能装模作样的字则是你口中的流泫真君取的。
对了,还有它,它是玄鸟,可是你最好不要直呼她的名字,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它不会啄你。”
谢岩斜眼瞟了一眼一动不动趴伏在他肩膀上的玄鸟。
“我允许你唤我一声阿玄,不过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得唤我一声爷。”
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谢岩话音刚落,就听到原本装死额装睡的玄鸟猛的一抬脑袋,一双黑豆似的小眼骨碌碌转着,再次张嘴口吐人言。
“玄兄,我们是如何约定的,你忘了之前那次还没算,现在又来”
谢岩抬手敲了玄鸟
的脑袋斥道。
“没算”玄鸟本来就尖细的声音因为愤怒惊讶,声音猛的一提,将宋筱池和珊瑚吓了一跳。
谢岩瞪了它一眼,“你想将客栈所有人都吵醒,来看你这只会说话的丑鸟才满意”
“谁是丑鸟,老子告诉你,老子的本体哼,等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玄鸟此时和珊瑚有了共同的烦恼,自己的词汇量不足,无法将自己美丽的外表以侈丽闳衍的华丽词藻形容出来。
因此只能甩出这么一句很没有气势的,并且需要许多年之后才能证实的话。
“不说这个了,我说谢雅深,你之前在那胡同里用老子教你的本事袭击老子,这事老子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玄鸟将话题拉转回来,它可没有忘记自己本来是站在骡车车棚顶的,本来准备以一种翩然飞舞的姿势飞到美丽的姑娘面前,邀请她上骡车的,但是因为它开口说话了,就被这家伙用它教给他的本事打上了天,幸亏有一根梧桐树枝恰好伸了出来,免于它栖息于枯木凡枝的命运。
谢岩觉得自己要和这只丑鸟掰扯下去,直到天亮也是说不清的,他朝宋筱池点点头,“你休息吧,我先回屋了,对了,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喊我就行了。”
说完,谢岩便带着他肩膀上还在喋喋不休要和他算账的丑鸟回了隔壁的屋子。
珊瑚关了屋门,和宋筱池一起泡了被冻得冰凉的手脚,待主仆二人躺倒温暖的床上,珊瑚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今夜的经历几乎颠覆了她过去十七年的认知,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大到原来这般奇妙。
珊瑚此时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太过孤陋寡闻了。
那姑娘是什么样的心态呢她对今夜的经历是如何想的呢
“虽然快天亮了,可是还是睡一会儿吧,冬天天亮的晚,应该还能睡一个时辰,明天还不知道如何呢”
珊瑚脑中正纷纷乱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