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窗纸,在屋里投下菱花窗的影子。
而她在暗处,被他抱着坐在靠墙的小几上,他的手拂开她宽大的裙摆周莺侧过头,难耐地抑制着自己喉腔里的声音。窗在旁,与她是一明一暗的两个世界。
暗影里他将她抱在身上,立在那儿动作着。
这隐秘的趣事,叫他有些上瘾。
过去那些年不曾释放过的热情,都献于她罢了。
周莺咬着唇,瞧着隔间小泥炉上温的参汤,已经没法子去想它炖了多少时候。
次日,南门城墙下,流民推撞着城门大声呼救,属下来问“王统领,是不是让灾民进来”
王忠瞧瞧天色“等等吧,等咱们安平侯顾侯爷指令呢。”
几个属下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城外是撕心裂肺的喧嚣,城内是事不关己的凉薄。
顾长钧到的时候,王忠已经下令要放箭。城门就要守不住,将士们都有些狼狈。
顾长钧上城楼瞧了瞧情形,抱臂立在那儿没有吭声。
王忠瞧他不急不缓的,催促道“侯爷,您说在城外安置流民,可您看,这些人哪里肯听话非要闯进来”
顾长钧不语,目光淡淡瞥着城下。王忠还要再说,忽听有人大声道“王、王统领,您看”
入目看去,前方涌来了好多骑兵。有人道“莫非是朝廷的援力到了太好了”
王忠眯了眯眼睛,距离隔得太远,根本瞧不清,等那骑兵到了近前,王忠变了脸色“那不是那不是西北军旗帜”
千军万马在前,哭闹不休的流民也给震慑住了。城上听得一个嘹亮的声音道“城上听着我等奉命前来安置流民,南门城守王统领可在请放心,我等必保城外不乱。”
王忠迟疑上前“敢问这位将军是”
下头那声音笑了两声“燕州虞承宇奉旨前来增援。”说是奉旨,其实是自动请旨。
又道“侯爷勿怪,路上难行,迟来了几许。”
王忠脸色发青,转身看着顾长钧“侯爷这是,早就借了援力”
顾长钧似笑非笑,没答话,转身步下城楼,对随行的亲卫道“走,去北门看看。”
王忠回过头去,咬牙望着城下,虞承宇叫人卸了携带的干粮,分区划出空地,叫流民排队领用。
很快帐篷搭了起来,外头的乱势得到了抑制。片刻又得了消息,说云南安徽两日的援粮正在路上,请四城验明身份才放行。
那天与王忠说话的属下灰溜溜上前来“王统领,这那虞承宇可是顾长钧的故交,这回平乱,功劳不就成他的了”
王忠狠狠啐了一口“呸京中下来的官油子,自己不费力,倒是结识了不少有用的人。敢情皇上大臣还不如他会调遣云南才打完仗,有什么存粮这是拿云南百姓的命来给他做功绩”
顾长钧一连两日没回府,周莺叫人注意着外头的消息,知道流民没有涌进城,没有引起乱子,她稍稍放心些。不过天雨不断,他镇日在外头,要是伤了风着了寒可怎么好。
二更天顾长钧才回来,在流雪轩洗了澡,摸黑进内园,周莺竟还没睡,熬夜在做针线,顾长钧一把丢开她手里的东西,将人按着在床沿,好一番折腾才作罢。
周莺拿他没法子,膝盖在床沿擦破了皮儿也不好意思吭声,挣扎着起来叫备水备点心给他添添肚子。
他很饿,整天在外行走,没什么坐下来歇着的机会。
但他仍然吃的很文雅。
再难的困境,再苦的条件,世家的教养也深深印在他骨肉中。
周莺在对面支颐瞧着他,顾长钧饮了一口梨花白,垂着眼道“你这样看着我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周莺窘得脸通红,男人怎么一成亲就这个样。
她还没反应过来,听顾长钧又道“我要去宁州治水。那是源头,从那起,下游几个县镇死伤无数。不堵住壶口这灾就过不去。”
周莺怔住“雨还下着,那儿发洪水,您怎么上路要去多久”
顾长钧淡声道“快则二十多天,慢则一两个月。”
周莺想到婚后,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五只手指都数的过来,又想到他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心里难受得紧。起身就朝里间去。
顾长钧追上来,自后抱着她“莺莺,我会尽早回来。”
周莺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可一想到就要分开她的情绪就很难好。
“您何必这么早接我过来若在苏州,还有外祖母能陪陪我”声音哽咽着,带了几许哭音。
顾长钧最是听不得这个,在后紧紧抱着她“莺莺,等我这次回来,就日日守着你。”
周莺知道这不可能,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多少人仰仗他活命,仰仗他谋前程,怎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圄于内园
她也不过是心疼,不舍得罢了。
她总害怕一个人。
顾长钧道“虞承宇在城外,有什么事,他能护着你。治水一事,我有经验,从前豫州水患,便是我牵头办的,所